沈決這一下被咬的整個人都懵了。
季垣的力度不算大,但就是給了她一個猝不及防。
先前季豫意圖對她不軌時,她能夠反應極快的做出回應,第一時間去找那個玉枕作出回擊,隻是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季垣就及時趕到,將季豫攔了下來。
但季豫對她的冒犯,甚至還沒來得及落到實處。
現在的季垣卻全然不同,乃是實打實的咬到了她的嘴角上,動作算不上曖昧,帶著幾分惡狠狠的味道,可是卻極為靠近。
沈決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這時候應該一個耳光打上去表明自己的態度。
但季垣在她反應過來前已經退了出去,甚至還輕笑了一聲。
那笑聲落在沈決耳邊,讓她腦子轟的一聲就炸開了。
她狠狠咬了咬牙,暗罵自己先前明明已經掌握住了優勢,結果卻還是棋差一著,被季垣反擊了。
靜純在季垣離開後走了進來,“娘娘。”
“別說話。”沈決擺了擺手,臉上充滿了厭煩,“這個時候就別給本宮添堵了,把地上那灘血處理幹淨就好,沒有本宮的傳召不許進來。”
靜純露出了些許驚訝,隨後又快速的遮掩住,默不作聲的將一切事情處理好,隨後便退了下去。
沈決比她想象當中要淡定得多,知曉最信任的她乃是瑾王派來的細作,愣是沒有什麼反應,淡定的不像話。
倒是靜純,看上去太不淡定了一些。
她走了之後,寢殿內部便安靜了下來。
沈決打開窗戶又點燃了香料,雙管齊下將房子裏的血腥味都驅散掉,心裏頭的情緒這才安穩了下來,不再像先前那般瘋狂的湧動著。
季垣竟然是喜歡她的。
她在剛剛得知這一點時就迅速反應了過來,瞬間反客為主加以利用,但那隻是她在短時間內,為自己規劃出來的最為合適的路線而已。
直到身邊一個多餘的人都沒有,她這才能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這件事。
季垣竟然也會喜歡一個人,而這個人剛巧就是她。
她居然可以利用這個前世今生都讓她捉襟見肘,甚至曾經讓她命喪黃泉的男人。
這實在是太過令人稱奇了一些。
但想到季垣之前的種種作為,這似乎又沒什麼不對的。
季垣表現的其實已經很明顯了,是她陷在前世今生的噩夢之中,對這個男人始終是懼怕躲避更多,從來沒有想過其他,因此忽略了這麼至關重要的一個信息。
“我居然可以利用季垣了。”沈決喃喃自語著,情緒忽然高漲了起來,唇角的笑意越來越明顯。
和季垣比起來,一個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平德帝算什麼東西?
她剛剛想到此處,外間就傳來了靜純的聲音。
“娘娘,袁公公來了,說是有陛下的口諭。”
沈決迅速收斂了所有的情緒,整理好衣裳之後走了出去。
袁喜每次傳旨目的都很簡單,是平德帝想要見她了。
沈決微微一頷首,表示自己知曉了。她偏頭看向靜純,笑了,“本宮今日可能要留宿延壽宮,你便在寢殿內候著,不必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