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易到南茅山求道長,想給梁氏施法還陽,但沒有見到道長,隻好先回家,梁氏與小倩在家焦急地盼著他回來,直到見他回到家,這才放心。
回到家,莫易把這兩天的事給梁氏與小倩簡單說了,此時小倩突然也說不想做狐仙了,要做一個平常人,與莫易做一生一世的夫妻,莫易便開玩笑地說,如果這樣,老了會變得很難看。
小倩笑著說:“那也不緊要,隻要易哥哥不覺得小倩難看就可以了,我願意陪著易哥哥慢慢變老。”
梁氏笑著說:“小倩妹妹也不害臊,這麼肉麻兮兮的情話都說得出來。”
莫易也笑著說:“我很喜歡聽這話,小倩妹妹方才說過了,阿嬌也說一句吧,讓我高興高興,如何?”
梁氏也笑著不好意思地說:“妾才不好意思說這種話呢。”
小倩此時笑著對莫易說:“易哥哥,要不給我們講講,易哥哥和玉女姐姐的事情好不好?”
莫易笑著說:“今夜很晚了,我也騎了一天的馬,感覺有些疲憊了,你們要是真想聽我和玉女的事,明天再細細給你們講好不好?今晚先歇息吧。”
“那……好吧。”梁氏和小倩隻好作罷。
次日早晨起床,吃過早飯後,三個人坐到正廳,梁氏也已經泡好了茶,莫易笑著開始講起了他與玉女的那段往事:
我爹爹與桃花的娘親蔡婆婆平素有些交往,有一天我與爹爹路過蔡婆婆家門口,正巧就遇到了蔡婆婆,蔡婆婆再三邀請我們父子到家中做客,喝茶敘談。
我和爹爹當時正好沒有什麼事情要辦,便跟著蔡婆婆進去她家,見到她家中有位女子,生得很漂亮,爹爹當時極力讚美,那蔡婆婆開玩笑地對我爹說:“你家郎君溫柔和順,像個儒生,是個有福之相,假若你們不嫌棄,便把我的女兒許配給你家郎君,莫翁覺得怎樣?”
爹爹笑著督促我快向蔡婆婆行禮,並開玩笑地說道:“蔡婆婆,你這一句話,可是值二百兩銀子啊!”
原來這蔡婆婆本來是一個人獨居,丈夫姓任,已經仙去幾十年了,無兒無女,這個女子某一天忽然間自己來到她家中,向蔡婆婆述說她的孤苦之情,蔡婆婆問起她的名字,她說叫桃花,蔡婆婆很愛憐她,想著自己反正是一個人獨居,就把她留下,認作了女兒。
但這個蔡婆婆有些貪財,據村裏人傳,曾經有媒人上門提親,這蔡婆婆提出要二百兩銀子作為禮金,人家嫌她要得太多,後來就沒有人來了。
當時我已經十八歲了,見了桃花之後,心裏非常喜歡,心想爹爹必定之後會找媒人上門去提親,可是回家後,爹爹好像把這事忘記了,我心裏火燒火燎一般,隻好偷偷地把這事告訴了我的娘親。
我娘親便去問我爹爹,爹爹得知這個情況後,便給我和娘親當麵解釋說:“那次隻是與蔡婆婆開玩笑,也不知她到底想要將這個女兒賣多少銀子呢,這事怎能說得那麼容易,我們家不要說二百兩銀子,就算是二十兩銀子也沒有啊。”
過了半年,我仍忘不了桃花,自己偷偷托人又去向蔡婆婆求親,蔡婆婆起初不應允,我氣憤地說:“我生平從來不輕易向別人折腰,為什麼你把我的真心誠意看得一錢不值!”
那蔡婆婆就說:“以前那是與你爹爹開玩笑許下的事,也許是有的,但當時並沒有正式說定,過後也都忘卻了,今天你既然這樣說,我還想留著女兒嫁給其他人不成?我天天把她梳妝打扮得這樣漂亮,實在指望能找得一個好人家,看在你爹爹的份上,我禮金隻要一百兩銀子,這總可以了吧!”
我想著家裏當時也沒有這麼多銀子,所以也隻好作罷,把這事暫時放到了一邊。
後來又過了兩個月,我偶然經過蔡婆婆家門前,見桃花正巧站在門裏,我本來想裝作沒看見,很快地走過去,但桃花卻向我招手,我隻好停住腳,桃花招呼我進去她家。
我進去後,桃花以我背信棄義之名責怪我,我隻好向她述說了其中的緣故,桃花聽我說完後,走進裏屋,取來一百兩銀子交給我。
我不肯接受,推辭說:“我還以為永遠不會再與你有緣了,所以我爹娘現在讓媒人去幫我物色女子了,現在我若接受你的銀子,娶你為妻,就可能辜負了別人,若接受你的銀子,卻不娶你,就辜負了你的好心,所以,這銀子我是不敢接受的。”
桃花沉默了許久後才說:“你爹娘托媒之事,我也知道,這件事是必定不能成的,即使成了,我也不會怨郎君負心,你趕快收下銀子離開這裏吧,娘親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