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第5章歎惋(1 / 2)

“什麼!”齊棠發出尖銳一聲,“老頭子被老皇帝放出來了?”齊棠是個聰明的,隻是聰明沒用對地方而已,此時此刻便能看出他的思維敏捷。隻見他手上的鏟子翻動的頻率更稠密了,額頭上的汗珠也慢慢滲了出來。容闌見此很是滿意,低頭繼續做事。

曾聽聞齊果郡王對自己這個兒子寄予厚望,尤其是他自己的老本行——財事籌算。所以曾委托容闌看管齊棠在此方麵的學業進度。而明日齊果郡王來容郡王府拜謁,想來除了敘舊外,更多的是想問一問容闌關於自家兒子的情況。也就是說,容闌的一句話便關乎著齊棠日後一段時間的生存待遇,所以眼下齊棠的賣力也有了很好的解釋。王昭心內不得不道一句,‘愛護生命,遠離容闌。’

“微平,沒想到你體力如此好。”容闌此一句聽著倒是發自內心。而一旁的賀微平聽了,也甚是喜悅,嘴角揚起笑意,這還是王昭第一次見賀微平如此大方生笑。

“草!”

隨著章玥突然的一聲,賀微平手裏的鋤頭掉落在地,連帶著他麵上的笑容也不見痕跡。眾人都看向章玥,隻見他手裏的木鏟首尾折斷,而坑裏出現金色箱子一角。

事情終於水落石出。李鉚的確被冤枉了,而冤枉他的人便是賊喊捉賊的容王妃。她不知怎麼得了自己女兒和李鉚的事情,怕容夕郡主勸說不聽,便出此下策,用一箱珠寶首飾毀了李鉚一生的前程。而被容王妃指派去藏匿珠寶的便是一天沒見人影的劉安婆,這裏便是劉安婆死去夫家的墳地。

容闌在今天白日事情發生後不久便調了修儒去查問容王妃院內人員出入,他料想自家娘親的目的,但究竟是如何得知李鉚和容夕郡主的事他還暫未查出,故此深更半夜叫出了王昭和憐兒。按容闌的話就是憐兒看著太小了,小到別人都覺得她心內什麼想法都沒有,便是那個最容易被套去話的。

幾位爺做完了苦力,各自散去了。可王昭卻饒有心事的走在容闌身後,終於她伸出手,拉到了容闌的衣角。容闌身形稍有一怔,轉過頭張了張嘴終究沒說出什麼。王昭遲疑了一陣,低聲問道,“劉安婆她”

“哦——”容闌雙手抱臂,似方反應過來,可‘哦’字之後卻等了許久都沒再聽他說出一個字,王昭不得不抬眼看向高她一頭的容闌,她想或許是她看錯了,眼前的這張冷麵可是剛從一張笑臉快速變換的?

門內黑暗中隻聽修儒短短的幾聲催促。容闌快速道,“她不會有事。”便急急離去,似不愈和她多言。王昭稍有心安的同時,卻又想到方才容闌的笑臉,她想她是真的眼花錯亂了。

第二日,容王妃的院子裏格外的‘熱鬧’。容郡王因常常在外,所以府內事宜大多交給容王妃處理,夫妻兩人恩愛和睦,容王妃偶爾有些小情緒,小吵鬧,容郡王都會見招拆招給哄過去。可今日卻見容郡王一張肅穆臉色進了房內。不一會兒便傳來了吵鬧,砸東西的響動。容郡王走後,日頭也近落山,隻見容夕郡主臉畔含淚的走近房內。

這是王昭頭一次聽見容夕郡主高聲講話,抗議,指責,甚至威脅聲起起伏伏。王昭站在院內一邊拾著殘碎的草葉,一邊望著拱門處,心內竟盼望著容闌的身影出現,因為他總有辦法將所有事化幹戈為玉帛。

此事過去半月有餘,院內嘴碎的小丫頭們將李鉚一家突然遷出關京的事傳的沸沸揚揚,而容郡王府近日也迎了喜事,是容夕郡主與親王外甥的婚事敲定了,裏裏外外每個人似乎都因此事喜氣洋洋,可王昭心內卻為病榻上的容夕感到心裏苦滋滋的

“王昭,我好羨慕你啊”

王昭站在容夕的床前,將劉安婆交給她的藥湯遞了過去。

容夕接到手中,看著黑乎乎的一碗湯水,眼淚流了出來,“你說我怎麼會投生到了這裏?如若我像你一般自由,是不是就能與”

“你說吧,郡主。我不會跟任何人說。”王昭突然開口鄭重道。

容夕一怔,卻突然笑了。美人含淚失笑,這真是王昭見過最淒美的一副景致。

夏旱秋閑冬打挺,第二年春芽剛冒出一點頭的時候,來容郡王府迎親的花轎便上門了。王昭看著各色喜氣,卻無由來的生起悶氣。

“喂,假山上的小丫頭快下來,這邊需要人手。”

王昭轉眼看去,是修儒站在下麵。他如他主人一般聰明但記性不好,這麼快就不記得她是誰了。不過他終於不再稱她為‘小姐’了,那個聽上去尤為不襯她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