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狗點頭,令信號兵打旗。體積龐大堅固的海船以直線插入敵陣,登船作戰,頓時一片廝殺音。他也跳上了旁邊的將船,要親自殺敵。
那條船上,又跳上了肥蝦,還跳上了水蛇。
讚進對著墨紫,欲言又止。
“你也想去?”墨紫看出來了。
丁狗在等。
他們與臭魚情同手足,如今心裏憋著一股火。
“我隻有一個要求。”墨紫奈何身手不夠好,隻能觀戰,否則會連累其他人,“都要活著回來。”
讚進麵色堅毅,跳上了那艘船。
丁狗舉拳頭,“為兄弟報仇!”
一船子跟過臭魚的將士呼應,“為兄弟報仇!”
那是臭魚最後看夕陽的戰船,如今有了一個名字,飛魚。跟臭魚最要好的他們,一人一筆紅漆,讓臭魚之魂隨船乘風破浪,瀟灑笑傲。
船飛快而去,落英樺英手持長劍雙刀,一邊護著墨紫,一邊冷冷望著江麵上越燒越旺的火。
小衣從船尾奔來,“墨紫,岸上有信號來,已經成功奪取大營,讓我們入寨。”
墨紫點了十數船去做最後清剿,她的主將船卻是紋絲不動。沒有看到最終的勝利,她不會背對一路伴她的生死之交。她沒本事,但她至少可以等在能看到他們的地方。
格巴想不到對方的船殺進陣來。大求的船堅固如鐵,自玉陵淪陷就一戰成名。一開始他信心十足,指揮所有的船聚在一起,反撞過去。誰知,等看清船模樣的時候,眼睛都直了。
什麼船?一條就有他的幾條戰船寬長,高出整整一倍,他抬頭都看不到船上有人。之前的一片燈火,他以為是很多船連在一起,其實卻隻是這種大船的一個橫麵。
格巴還愣著神,就見大船上飛下來一批又一批的兵士,猶如天兵天將一般。他這才幡然醒轉,但也真得不怕死,咆哮一聲,抓起背著的大狼牙棒,揮了過去。他是烏甲武士出身,功夫確實了得,沒一會兒登船來的宋兵死傷一片。
“給我殺!漢人豆腐做的,不要被他們人多嚇到了,也不要投降。宋軍不留大求俘虜,與其懦弱了死,不如殺一個是一個,都他娘的是白賺的。”
他的吼聲真還激勵了不少人,主將船上宋軍一時還強攻不下。
丁狗讚進和肥蝦水蛇就是在宋軍顯怯的時候躍身而上的。
丁狗一掃船上情形,對讚進道,“老大,擒賊先擒王,那大塊頭廢話太多,幹掉他,其他人就沒用了。你上,還是我上?”
讚進不說話,身體力行,已經跨出去好幾步。有不知死活的,衝上前給翠心劍開了血光,劍氣暴長。
格巴大棒一指,“管你什麼綠劍紅劍,也敵不過我狼牙一咬。”呼嘯掄打過來。
讚進身形突然拔高,雙腳躍起,騰空翻三百六十度,落地反身,翠心劍就削過去。
格巴脾氣壞,功夫真有。感覺背後來風,立刻回身,見劍光而向後倒滾,保住了頭顱,卻少了一撮胡子。
讚進從不看輕對手,一劍不中,一劍又出,不急不躁,穩紮穩打。
丁狗一邊應付小嘍羅,一邊喊,“老大,剛才那劍會讓臭魚笑話你的。有點力道沒有,最近沒吃飽還怎麼?”
讚進回一句,“心情差,真沒吃飽,你有帶幹糧嗎?”
丁狗睜圓眼,一馬平川掃開眼前障礙,“你沒吃飽,還搶我的活兒幹。趕緊閃邊去,我來。”
臭魚走了,但他愛搞笑的精神讓他們繼承了下來。
格巴不知道他們的風格,以為對方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裏,暴跳如雷,“奶奶的,你倆不用急。我先幹掉這一個,再來取你這刀疤臉的命。”
丁狗就想起破相那會兒臭魚勸他的情景來,眼就發紅,“不準你罵奶奶的!這是我兄弟專用!”幾朵劍花,就穿了幾人的胸口,“老大,你動作太慢,我來結果他。”
讚進也不讓,竟和丁狗雙劍合璧,配合得完美無缺。
可憐了格巴,對付讚進還差一大截,哪裏能擋得住兩位高手,抵抗了一招半式之後,就沒有招架之力。身體就像砧板上的肉一樣,讓這個劃拉一劍,由那個戳紮一洞。
好像事先商量好了一樣,讚進和丁狗不急著取格巴性命,劍如風輪,前後夾攻,一道光閃一道血印,聽格巴嗷嗷叫。
“奶奶的,你們別讓我活,不然老子一定扒你們的皮,吃你們的——”
雙劍穿心。
讚進和丁狗,滿身濺了格巴的血,還未滿足,一轉身大開殺戒。
這一戰,為臭魚,為死難的兄弟們,絕不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