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緩緩道:“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讓嶽某人看看練至紫瞳火睛的天羅魔功,究竟能否保住你兩人的小命。”
席應和辟守玄尚未有機會反唇相稽,南端廂房傳來沉雄的聲音道:“不才川幫範卓,請問那邊說話的是否嶽霸刀嶽山和‘天君’席應賢兄?”
另一聲音接下去道:“另一位朋友如奉振沒有猜錯,該是辟守玄辟兄吧?大駕光臨成都,怎麼招呼都不打一聲,也好讓我們稍盡地主之誼。”
槍王範卓和猴王奉振,均是在巴蜀武林八麵威風響當當的名字,但對席應和辟守玄這種名震天下的魔門高手,在巴蜀除了武林判官解暉外,誰都不被放在心上,隻是互視一笑,露出不屑神色。
李墨答道:“兩位猜得不錯,恕嶽山無禮,今晚乃料理私人恩怨,兩位請置身事外,嶽某人會非常感激。”
席應冷哂道:“嶽老頭你何時變得這麼客氣有禮哩!”
範卓的聲音冷笑道:“嶽霸刀請放心,巴蜀武林這點耐性仍是有的。”
席應雙目紫芒大盛,辟守玄也推開懷中嚇得渾身抖顫的俏女郎,向席應打個眼色。
席應微一點頭,往隻隔一幾一椅,麵向窗外的嶽山瞧去,淡淡道:“嶽兄要在甚麼地方動手?”
李墨仰天長笑,穿窗而出,落在散花樓西園一片青草地上,從容道:“席兄請!”
“天君”席應躍到草地上,頗有山亭嶽峙的威猛雄姿,再無絲毫文弱書生之狀。
他站的神姿非常奇特,就算穩立如山之際,也好像會隨時飄移往某一位置。
西廂四房向著這麵的窗均人影綽綽,不肯錯過這場江湖上頂尖高手的生死決戰。
席應嘴角逸出一絲不屑的笑意,雙目紫芒大盛,語氣卻出奇的平和,搖頭歎道:“自席某紫氣天羅大成後,能被我認定為對手者,實屈指可數。但縱使席某知道嶽兄仍在人世,嶽兄尚未夠資格列身其中。不過有像嶽兄這樣的人物送上門來給席某試招,席某還是非常感激。”
李墨聞言冷笑道:“席應你的狂妄自大,仍是依然故我,你接過這一招才再表示感激吧!”
在樓上眾人期待下,李墨緩緩舉手,隻見他右手拇指和食指輕輕搭住,似是拈住了一朵鮮花一般,臉露微笑,左手五指向右輕彈。
李墨連彈數十下後,舉起右手衣袖,張口向袖子一吹,霎時間袖子上飄下一片片棋子大的圓布,衣袖上露出數十個破孔。
原來他這數十下拈花指,都淩空點在自己衣袖之上,柔力損衣,初看完好無損,一經風吹,功力才露了出來。
範卓和奉振等高手互望見了幾眼,都是暗暗驚異:“好詭異的指力!我等竟未見他何時出指勁。”
如此功夫,不要說見所未見,連聽都未聽過。
席應首次露出凝重的神色。
他剛才大言不慚的宜指嶽山沒資格作他的對手,非因狂妄自大,而是要故意激一向性格暴戾的嶽山出手,那就會掉中他的陷阱。
紫氣天羅或者可用一個以氣織成的蜘蛛網去比擬,任何獵物撞到網上,愈掙紮愈纏得緊,詭異邪惡至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