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雄麵色微變,道:“呂相曾明令指示,此行先到之處,乃魏京大梁,行程早安排妥當,太傅這麼說改就改,怕會影響策略和軍心,而且前途凶險難測,太傅可否打消這念頭呢?”
肖月潭卻是站在他的一方,道:“將軍怕是誤會了相爺的意思了,相爺曾吩咐肖某,離開鹹陽後,一切由太傅權宜行事,太傅改道赴齊,其中必有深意,呂將軍還是研究一下,看看如何作妥善安排好了。”
呂雄點頭道:“小將有點糊塗了,這就去找屈鬥祁商量,等有了初步行軍部署,再來向太傅和肖先生報告。”言罷出帳去了。
肖月潭看著他離開,雙目現出不屑之色,冷哼一聲。
李墨道:“肖兄似乎不大滿意此人哩!”
肖月潭歎了一口氣,搖頭道:“我也不明白以呂爺的精明,為何要揀此人來負責領軍,這等隻知諛媚弄巧之輩,德能均不足服眾,當年我和圖爺為呂爺奔走之時,他們這群呂氏族人,都不知廁身於那裏,現在呂爺榮登相國之位,他們卻爭著來巴結邀功,相爺偏又重用他們。”
肖月潭壓低聲音道:“太傅為何忽然改變行程呢?是否怕陽泉君勾通了韓人,在路上伏擊我們?”
李墨道:“這隻是原因之一,剛才我找到李斯先生,問了他有關齊國的形勢後,發覺齊人最易說話,這才改變主意,決定先往齊國。”
肖月潭欣然道:“原來如此,太傅真懂用人,李斯這人見多識廣,對天下形勢更是了若指掌,隻可惜不為相爺所喜,未得重用。”
又微笑道:“現在我才明白太傅為何要指定李斯先生隨行哩!”
李墨又道:“呂雄這人靠得住嗎?”
肖月澤歎了一口氣,道:“這個真是非常難說,基本沒有什麼問題,此行若出了事,誰都不能免罪。”
頓了頓續道:“太傅是自己人,我也不怕坦白說出來,今趟在出使人選上,曾經發生過很大的爭拗,我和圖爺均力主由你出使,呂雄他們的呂氏一族,卻主張應由呂夫人的親弟諸萌擔當,隻是相爺權衡輕重後,終采納了我們的意見,但已鬧得很不愉快了。”
肖月潭誠懇地道:“我和圖爺都知太傅淡薄功名利祿,可是現在我們和以諸萌為首的呂家親族勢成水火,太傅至緊要為我們爭這一口氣。”
不一會兒,屈鬥祁也來了,道:“太傅是否要臨時改變行程,未知是何緣故?”
李墨道:“屈偏將有否聽過陽泉君派人來對付的事呢?”
屈鬥祁故作恍然道:“若是為了此事,太傅可放心了,蒙帥早有吩咐,所以這十多天末將一直放出偵騎,如有什麼人跟蹤我們,保證逃不過我的耳目。”
李墨微笑道:“屈偏將對今趟的行程,是否早便擬定了下來呢?”
屈鬥祁道:“雖是早定下來,但除了末將,領軍和太傅等數人外,連呂相都不知詳細規劃,所以太傅更不用擔心這方麵會出消息。”
李墨道:“隻是屈偏將手下裏有一人是奸細,沿途留下標記,讓敵人銜著尾巴追來,找尋適地點偷襲我們,特別在毗連韓境的地方,最是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