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棒糖砸在桌子上,發出一聲脆響,然後又彈到地上。
秦縉沒看宋懷檸,也沒看那顆糖,依舊埋著頭,動筆的手停都沒停一下。
宋懷檸有些莫名其妙,坐都沒坐,就這麼站著看他:“秦縉?”
沒人應。
宋懷檸更莫名其妙。
我惹他了?我今天惹他了嗎?好像沒有吧。
“秦縉,你怎麼了?”她耐著性子問。
還是沒人應。
宋懷檸耐心還算可以,但這種不分好歹的冷暴力她最受不了。
她脾氣上來冷哼一聲,轉身自己坐好,撐著腦袋麵色不善的盯著桌子。
老子還懶得理你呢。
過了一會兒。
我惹他了嗎?沒有啊,真是莫名其妙,奇了怪了,我怎麼他了?不理我,又不理我。
嗬,不理就不理!
宋懷檸手撐累了,想換另一隻手,剛抬起來一陣塑料袋摩擦的聲音在安靜的教室突兀的響起來。
一個小袋子掛在她左手小拇指,她拿起一看,這不是買給秦縉的創口貼和雲南白藥噴霧嗎?
她悶著氣,梗著脖子把袋子反手往後一遞。
三秒了,沒人接。
十秒了,還他媽沒人接。
“秦縉你怎麼——”宋懷檸憤怒的轉身,發現身後空無一人,她眨巴眨巴眼睛,愣愣的說道,“你怎麼不見了。”
這人什麼什麼時候走的?走路怎麼沒聲?到底是咋了嘛?
宋懷檸又轉過來,用手指頭戳了戳江穆的背:“小江穆,剛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沒發生什麼。”
“真的?”
“真的。”江穆剛想補充一句他好像給你買了份飯,就被宋懷檸略帶激動的打斷。
“沒發生什麼他抽什麼風啊,”宋懷檸就鬱悶了,“我怎麼他了?我惹他了還是我又坐他座位了?奇了怪了真的是,我又沒招他也沒惹他的,簡直是莫名其妙!是挺莫名其妙的是不是?挺奇怪的是不是……”
“……”
一班同學靜靜地聽著她的鬱悶發言,不敢說話。
宋懷檸越說越氣:“班長呢?有人逃自習看見沒,如實彙報給班主任,記他處分,讓他罰站。”
張茵轉頭,看著她不自然的笑了笑。
“那什麼宋大佬,秦大佬是走讀生,不用上晚自習。”張陸毅小聲提醒道。
宋懷檸:?
對哦,昨天他確實不在教室。
宋懷檸更莫名其妙:“放學不回家在這幹嘛呀?存心等在這兒給我找不痛快?媽的秦縉個王八蛋!”
此話一出,周圍安靜的連呼吸聲都有點聽不見。
幾乎全班同學都看見了前門站著高璟,最後一排的個別同學用餘光看見了後門站著的秦縉。
“這位新同學脾氣很火爆啊。”高璟慢悠悠地走上講台,把手裏的杯子放下,“今天又是怎麼了?站起來跟我說說?”
宋懷檸瞬間體驗了一把腳趾扣地的尷尬,有些懊惱地扶著額頭一張小臉緊巴巴的皺起來,半天才扶著桌子站起來,頭低得快埋進□□。
“秦縉,你今天不是剛申請了晚自習嗎?不知道晚自習幾點開始?現在才來?”高璟問。
秦縉抿抿唇,看著宋懷檸不出聲。
“都不說話?”高璟順手拿了本講台上的書一砸,“不說就去外麵站著!什麼時候想說了什麼時候再進來!”
他不想發火,他也不擅長發火。
他帶的班成績中下,但好在沒有什麼問題比較大的學生,同學之間打打鬧鬧,起點小摩擦不算什麼大事,他也不擔心。
但是宋懷檸這個學生,從通知接手的時候他就有點頭疼,他怕搞不住她。
她也沒辜負她“有前科”的身份,才來了一個星期,不是遲到就是擾亂紀律,好不容易上周五那天規規矩矩的過了一天,星期一又“不負眾望”的被陳主任抓到還發了視頻到教師群。
誒,今天也沒停下,又出幺蛾子了。
再過幾天,還不知道得鬧成什麼樣呢。
還是應驗了他最擔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