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靈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拿起了南挽的答卷,看了一眼後突然愣了愣,眼角微微抽搐,緊緊盯著那幾個字。
“如何?”院長笑吟吟道。
“回院長,此篇當為甲等。”裴靈恭敬道。
院內頓時寂靜無聲,他們心中,隻有一個想法,南挽要崛起了。
以裴靈的品性,肯定不屑於說謊。那麼,南挽這次的文章寫得是真的好。
裴靈比所有人更難以置信,南挽之前如何她是最了解的,四書五經,一概不通,這才短短一個月,她就變化這麼大,當真是院長那句話“士別三日,即更刮目相待。”
院長慢悠悠道:“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南挽,你要走的路還很長,諸位同理。”
文人科舉,一為功名利祿,二為加官進爵,三為不失本心。
可官場變幻莫測,稍不注意就會粉身碎骨,有時候單憑一腔孤勇,很難達到目的。
“是。”學子垂首敬聽。
“今日之事已完,諸位請回。”院長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根拐杖,“南挽,你過來扶一下我這老人家。”
南挽快步走過,小心翼翼地攙扶。
裴靈知道這是二人有話要說,便沒有多言,而是呆在原地等待。
二人慢吞吞地來到一座小山丘。
“南挽,你科舉想為何?”院長抬首看著山間綠色,隻覺得春光融融,美景無限。
南挽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想了很多,原主是個紈絝,一輩子吃喝不愁。她要是照著原主的方式過完這一生,也算不錯。可丞相的那句話把她斥醒了,她若沒實力,談何保護裴禦?
裴禦的遭遇雖說有部分原因來自原主,可大部分原因來自這個朝代。
這個朝代,男子禮法限製重重,行事不易。女子根深蒂固男子必須要為她們服從,不能違背。
想到這,南挽的視線越來越清明:“學生所願當求一個“平”字。”
她想試著改變一下這個朝代的禮法。
院長先是愕然,緊接著又歎了一口氣:“你倒是有幾分像你嶽母。”
當年丞相也是這樣,可不知何時,就慢慢偏離了軌道。
“世間一事,無若“堅持本心”四字。你若想走,就不要被世俗所困。”院長輕聲道。
如果這一天真的能到來,那就是天下之福,百姓之福。
“如何?”見南挽回來,裴靈迎上來道:“是否受益匪淺?”
南挽點了點頭。
裴靈鬆了一口氣:“今晚,你帶小禦來一趟丞相府,我有事囑咐他。”
“好。”南挽沒有多加詢問。
“你現在已有資格呆在明園,但不可驕傲自滿。”見她表情這般平靜,裴靈不放心地叮囑道。
“是。”南挽比誰都清楚自己幾斤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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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挽再次踏入丞相府。
裴秀見到她,難得沒有橫眉豎目,隻是嗆了她幾句。
“二姐脾性耿直,還請妻主不要跟她計較。”裴禦扯了扯南挽的衣角,小聲道。
練武之人耳力極好,輕易就聽到了這句話。
“小禦。”裴秀恨鐵不成鋼:“短短一個月,你就胳膊肘往外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