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禦握了幾秒後,悄然鬆開。
本來急躁的心情一下變得平靜。
“時辰到。”
聞言,綠衣婢女下去把諸位學子寫的詩呈上去。
大皇女負責念,院長點評。
念到好作,不等院長開口,大皇女就自發稱讚。
一來二去,作好詩的學子就出了名。
一旁的綠衣侍女捧著今日群英宴的名單,每當大皇女念到一首好的詩作,就在紙上舔一筆。
“南挽?”看著手中詩作的姓名,大皇女微微皺眉,這個名字她好像在哪裏聽過,但是一時想不起來。
“她是南修撰之女。”院長提醒道。
修撰,從六品官職?
大皇女有些興致缺缺,她看了看手中的詩,心想要是開頭不好就扔了。
文采不出眾,家世又不出眾的人,不值得她費盡心機拉攏。
結果這一看就愣了。
“雨不知春去,晴方覺夏深。”
大皇女狐疑地看著手中的詩:“這該不會是裴靈做的吧!”
她記得南挽文采平平,雖然僥幸中舉,但排名卻居於下位,險一腳就被人擠了下去。
裴靈就坐在南挽旁邊,若是她所寫,也不無可能,但這樣一來就失了公準,對其他比試者不利。
“不是。”院長搖了搖頭, “這詩不是裴靈的風格。”
聽後,大皇女更驚訝了。
林寒一聽, 饒有興趣道:“南挽寫了什麼?”
在她的印象中, 南挽還是那個慣會吃喝玩樂的紈絝。
大皇女看了她一眼, 很是恨鐵不成鋼道:“你該改改性子了,你看人家南挽, 再看看你。”
要是林寒是個才華出眾之輩,她也不必要操那麼多心。
天天給林寒處理麻煩,已經使她對林寒的好感降到最低。要不是名義上的血親撐著, 她都懶得管對方死活。
林寒隻是隨口一問沒想到會被罵,臉色很不好看。
大皇女懶得理會她,隨口誇讚了南挽幾句。
南挽平靜地接受, 不卑不亢的態度更加使大皇女另眼相看。
聽著大皇女的誇讚,林寒心裏越發難受。
明明之前南挽的名聲跟她差不多,卻因為考上舉人一夜間翻身。不再是紈絝, 反倒是浪子回頭的佳名。
“南挽。”
林寒越想越氣。
最後的結果是一名姓嚴的學子獲得了魁首。
“嚴?顏?”南挽喃喃自語。
“嚴氏乃是顏氏的一個旁支。”裴靈輕歎了一口氣。
不愧是世家大族, 人才濟濟。
就算哪天世家根基被毀, 有這些子弟在,也很快爬得起來。
那位顏卿雖然沒有參加比試, 但最後那幅畫卻還是歸她所有。
“本殿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叨嘮各位了。”大皇女朗笑道。
說完, 她就急匆匆地走了。
林寒跟在她身後, 走的時候特意回頭瞪了南挽一眼。
南挽麵容沉靜, 看不出絲毫情緒。
反倒是裴靈,氣得不輕。
“小禦,你跟我回去吧!”南挽輕聲道。
裴禦咬唇, 他當然想回去, 可李氏那邊。
“爹爹同意了,如果他不同意, 今天我就不會出現在這了。”
似乎清楚裴禦的顧慮, 南挽開口解釋道。
“真的?”裴禦明顯有些意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