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這可由不得你說笑。”
手上駐著拐杖的太上長老臉色冷了下來。
一個覬覦自己徒弟根骨的師尊,說出去劍宗幾乎淪為笑柄。
“南挽,你敢不敢試試?”沈容向前兩步,目光如陰翳毒蛇一般死死盯著神色淡漠那人。
“我為何要試?”南挽出乎意料地平靜,臉上不見半點慌張。
“你就是不敢。”沈容從牙縫裏冷冰冰地拋出這幾個字:“你怕你徒弟知道你的歹毒心思。”
“師尊。”
白綿綿低頭,掩住內心的不安。
她想相信師尊,可心裏有個聲音反複告訴她。
沒錯,你師尊就是那樣的人,她覬覦你的根骨,想占為己有。
白綿綿又想起了那個夢。
夢裏,她那般無助地懇求那人不要這樣對她,可那人還是毫不留情地動手。
“沈容,今日是你胡鬧了。”太上長老歎了一口氣。
南挽是劍宗實力最強之人,沒了她,劍宗就沒了根骨。
就算她想要挖徒弟根骨,可在事情尚未發生之前,任何人都不能說她有錯。
“太上長老。”沈容急了。
他好不容易捏到了南挽風軟肋,怎麼可能輕而易舉放棄?
太上長老擺了擺手,意思這是休要再提。
“難道你不想知道你師尊的真麵目嗎?”沈容目光轉向白綿綿。
她是受害者,同時也是南挽最親近之人。
若她想,南挽可能會同意。
“我……”白綿綿慌忙低頭。
她當然想,可她不能枉顧師尊的意願。
見太上長老真的走了,沈容心一橫,咬牙道:“你們之所以這樣,無非就是她出竅巔峰的實力。我如今實力已達出竅期,超過她指日可待。”
太上長老麵色一凝,抬手搭在沈容手腕上。
“是出竅期。”
他一直緊皺的眉緩緩鬆開。
劍宗多一個出竅期,意味著宗門的實力變得更強。
就算來日妖族來襲,他們也有反抗之力。
“南挽,你敢不敢?”
沈容牙關緊咬。
他始終都記得南挽那張居高臨下的麵孔。
思及他的實力,太上長老轉身看向南挽。
“南挽,你就按他說的做吧!”
“是啊!”
其他長老紛紛出口附和。
他們也算是劍宗的老人了,輩分能與前任宗主媲美。
南挽可以不按沈容所說的做,但不能不給他們麵子。
“師尊,你就試試吧!”白綿綿小聲央求。
“好。”
南挽下頷微微揚起,嗓音清冷。
她伸手,接過沈容手上的鏡子。
鏡子畫麵一轉,緩緩顯出一個少年的模樣。
“那是……”
顧憬。
南挽問心鏡裏居然出現她的徒弟?
看清鏡中的人影後,白綿綿鬆了一口氣。
師尊不可能害她。
而後想到什麼,她的臉色逐漸變得凝重。
她不是不懂情愛。
問心鏡能探測人心裏最真的欲望。
師尊的欲望是顧憬,這代表……
白綿綿不敢往下想,她環顧周圍,果然見一旁的長老都變了臉色。
“怎麼可能?”沈容愕然地看著鏡中的畫麵。
那個人分明告訴他,南挽心裏的欲望是挖弟子的根骨化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