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胡一直望著窗外發呆。

他已經在丞相府呆了將近一個月了,還不知道自己的爹爹身體究竟如何。

他並不擔心他母親會對他爹爹做什麼,畢竟她有求於他。

隻要他一日還在丞相府,那他爹爹就是安全的。

隻是……

想到那人,雲胡心裏不甘。

憑什麼那人就這般心安理得?

“公子。”

綠衣婢女推開柴房的門:“天冷,奴給你添了一床被褥。”

雲胡真心實意地道謝。

這是他為數不多接受別人的善意。

“要是公子有什麼不便,可吩咐奴。”

綠衣婢女望著雲胡的眼睛,歎了一口氣。

她實在很難相信,擁有這麼幹淨的眼睛的人是……

“吱呀。”

門又被推開了。

雲胡以為是綠衣婢女還有什麼要叮囑,當即抬頭看了過去。

“小……姐?”

雲胡結結巴巴。

他沒想到,來的人會是南挽。

對方是來找他的嗎?因為今晚他沒過去。

“你是雲胡?”

南挽麵色奇怪。

她沒想到,她找了將近一個月的人就在她眼皮子底下。

“我……”雲胡臉色慘白。

他的身份被發現了,那他爹爹……

“小姐。”

雲胡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小姐饒命,雲胡不是有意要欺瞞你的。”

南挽伸手想拉他起來,但雲胡執意不肯。

“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南挽歎了一口氣。

她對雲胡的印象很好,知道他就是劇情裏的那個人後實在很難相信。

“小姐?”

雲胡遲疑了。

沒有要責怪他的意思,那是什麼意思?

“你今天怎麼沒過來?”

南挽自然地蹲下身,與他齊平。

“我……”

雲胡眼神躲閃,飄忽不定。

“是我母親?”

南挽已經從他的反應猜出大概。

“不是。”

雲胡瘋狂搖頭:“相爺對我很好。”

給他吃給他住,比起侍郎府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你想要回去嗎?”

南挽沒拆穿他拙劣的謊言。

雲胡猶豫了。

他自然想回去的,畢竟他爹爹在哪。

可如果他回去了,就會給爹爹帶來危險。

這是個兩難的選擇。

不管怎麼走,都是錯。

“我不想。”

雲胡搖頭:“丞相府很好。”

他該學會知足。

太過貪心不好,會滋生人的惡念。

這是他從爹爹那裏吸取的教訓。

“起來吧!”

南挽把手遞給他。

雲胡愣住了,鬼使神差地握住。

南挽的手白皙纖細,不像他,又黑又粗,手上還到處都是繭子。

雲胡莫名自卑,他跟這人之間隔著何止千裏。

他想把手從南挽手上抽離,但對方仿佛察覺到他的想法,不由分說地拉他起身。

“跟我走?”

雲胡傻了,瘋狂搖頭。

丞相對他多抵製,他是清楚的。

另外,小姐清楚他的身份,卻沒有對他心生怨懟。

這對他來說已經是偌大的恩賜了。

“小姐。”

海棠急的不行,按理來說,南挽睡下她是不會進去的。

但主君突然來了,她就陪著進去,誰料小姐居然不在。

主君直接暈了過去。

丞相下朝知道這件事後,更是大發雷霆,讓整個丞相府的人一起找。

海棠是抱著試探的想法來到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