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資格。”

南挽臉上笑意清淺:“您是嫡女,眾皇女中,屬您最有資格爭上一爭。”

“嫡女?”

安王冷嘲熱諷:“這個身份於我並無便利。”

雖然是嫡女,但她的待遇還沒有普通皇女高。

連她最小的皇妹封地都在富饒之地,唯獨她……

“殿下覺得西北不好?”

南挽輕輕喝了一口酒。

安王不答話,顯然是默認。

“西北多山匪,極其難纏,就連當地官府都畏懼三分。倘若能馴服,定是今後的一大助力。”

安王眸中微動。

“女皇接連派了三波兵馬,無一生還。”

“你想說什麼?”

安王總算肯正眼看南挽。

“倘若我有辦法替殿下拉攏這些山匪呢?”

南挽拋出一個極其具有誘惑力的釣餌。

安王呼吸莫名急促。

她並沒有表麵上表現得那般淡定。

那個位置,她也想爭上一爭。

同樣是嫡女,她為何不能?

“我憑什麼相信你?”

安王聽說過這位相府小姐。

病重孱弱,是個名副其實的藥罐子。

因為一直養在相府,不曾踏出半步,性格極為天真。

這樣的人,她有辦法收服山匪?

就算對方真有辦法,那又憑什麼幫她?

她是丞相府的人,而丞相是太子黨。

她與太子,兩者孰輕孰重,一見便知。

“憑我能幫鳳後離開皇宮。”

說完,南挽不動聲色地觀察安王的反應。

安王瞳孔微縮,下意識看著她。

她母後一直想離開皇宮,她是知道的,但她根本無能為力。

這十幾年,她找了無數借口,都不曾讓女皇鬆口。

而眼前人卻保證鳳後一定能離開皇宮。

看她的反應,南挽便知道自己賭對了。

女皇和鳳後的關係艱難,隻是表麵夫妻。

“好,若你能成,我便信你一次。”

安王攥緊指尖,指甲近乎掐進肉裏。

“那我先給殿下獻上一場好戲。”

南挽放下手中的酒,笑意不明。

“好戲?”

安王不解。

南挽看著禦花園深處。

那裏有一對壁人互送衷腸。

劇情裏,雲夭通過這次宮宴,入了貴妃的眼。

貴妃認了他為義子。

雲夭從此擺脫了庶子這個身份,飛黃騰達。

太子趁機求娶,將他封為側妃。

“夭兒,你可信我?”

太子深情款款。

“自然是信的。”

雲夭咬著唇,眼裏滿滿的情意。

“那就去吧!我等著你。”

太子握住他的手。

“若這事能成,我一定能封你為太子妃。”

雲夭怯怯點了點頭,一步三回頭。

眼見外間夜色漸暗,殿內卻並無燈火,眾人正覺奇怪,忽然燭光大亮。

穿著綠衣的男子站在燭火中間,身形曼妙。

“這是誰?”

“從沒見過這人?”

底下人竊竊私語。

太子輕輕抿了一口酒,眸中得意。

就連女皇也生了不少興趣。

宮宴多是舊俗,毫無新意,難得有一個這般出彩。

“這就是你說的好戲?”

安王不以為然。

在她看來,這隻是一般的小把戲而已,最多也隻能哄哄那些沒見識的人。

“殿下繼續看下去就知道了。”

南挽神色平靜。

安王按捺住內心的不喜,耐著性子繼續看下去。

雲夭袖中輕拋,綠光瑩瑩。

“螢火蟲。”

“居然有螢火蟲。”

“喧嘩取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