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
突然而來的敲門聲打破了書房內的平靜。
“少爺,府外有個姑娘要見你。”
門房小跑上來稟報。
“姑娘?”
楚矜摸不著頭腦。
什麼姑娘?
門房抬頭看了看南挽的臉色,小心翼翼道:“那位姑娘說跟您是舊相識。”
楚母臉色黑的可怕。
知曉小兒子在外麵胡鬧是一情況,但人找上門來是另一情況。
要是讓皇城的人知道,豈不是笑掉大牙?
“我與你一同去見見。”
楚母語氣不容反駁。
她倒要看看,是哪個不要臉的要賴上她們楚家?
南挽慢吞吞放下手中的賬本,抬頭看著楚矜。
楚矜自然不敢拒絕,三人一並來到前院。
“楚公子?”
門口的女子見楚矜出來,眼前一亮。
“楚楚?”
楚矜不確定道。
“楚楚現已贖得自由身,甘願為公子做牛做馬,還請公子收留。”
楚楚目光含羞帶怯,話語裏充滿著甜蜜。
“做牛做馬?”
楚母出聲嗤笑:“我楚家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她目光挑剔地看著麵前的女子。
姿色不錯,一雙秋水眸楚楚動人,讓人憐惜,可惜眼裏的功利心太重,本來八分的容貌因這折損了三分。。
她名義上說的好聽,為楚家做牛做馬,但真正的目的恐怕是衝著楚家的富貴來的。
一個青樓妓子就算贖得自由身,也改變不了先前的身份。
“公子?”
似是受不了這等委屈,楚楚眼圈通紅。
“楚家現在還是我做主。”
楚母心中怒火中燒:“來人,把她趕出去。”
“公子,您不能這樣對我。”
楚楚心一橫,幹脆道:“我肚中已有你的親生骨肉,就算你再不喜,可孩子畢竟是無辜的。”
“什麼?孩子?”
楚母如遭雷擊,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否則怎麼會憑空冒出一個孩子?
“半個月前,公子曾在我那留宿。”
楚楚掩麵欲泣:“因此有了這個孩子。”
算算時間,半月前,楚矜還未成親,仍在青樓鬼混。
說他在青樓留宿,倒也有跡可循。
楚母回頭看了眼楚矜,對方呆若木雞,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
“……”
“還請夫人收留。”
楚楚“撲通”一聲跪下,可憐巴巴地看著南挽。
南挽身體虛弱,不能生育。
楚家不能沒有香火,她肚中的孩子就是對方唯一的依靠。
到時榮華富貴,樣樣不缺。
“挽挽?”
楚母欲言又止。
這叫什麼事啊!
對方自嫁到楚家便沒過上一天好日子,天天處理楚矜的那群風流債。
若是把人趕出去會危及她肚中的孩子,萬一那真是楚家子孫,那她就作孽了。
可一個青樓妓子說的話能信嗎?
楚母低低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不可能。”
楚矜這時冷靜下來,毫不猶豫開口。
他不可能會有孩子,他從沒跟任何人廝混過。
“公子,楚楚所言,句句屬實。你要是不信,大可等孩子生下來,到時一驗便知。”
楚楚聲音哽咽,帶著些許無力。
“孽障。”
不等楚矜開口,楚父聞聲趕過來,抬手揮了一巴掌。
他怎麼生出這麼一個不要臉的混賬。
平日在青樓廝混,隻要沒幹出什麼太出格的事,他都是睜一隻閉一隻眼。
可現在,他居然搞出一個孩子,還是跟一個人盡可妻的妓子。
楚矜捂著臉,沒有說話。
“還不快把人帶進來。”
楚父自問自己丟不起這樣的老臉。
“等等。”
南挽聲音溫和:“這位姑娘,你說你肚中的孩子是楚矜的,你拿什麼證明?”
“那夜……”
南挽打斷他:“據我所知,普通妓子每月必須接恩客。”
古代沒有現代發達的技術,妓子所生的孩子,不知親生父親名姓的屢屢都是。
但眼前女子卻信誓旦旦保證這孩子就是楚矜的,簡直可笑。
“來人,把她帶入官府。”
南挽懶得聽她辯解。
有些事,到了公堂便有了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