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一痕沙(1 / 3)

「拾玖」

李郴教陸微瀾射箭教的異常認真。

沒有半點放水的意思,看樣子要把她的姿勢教到標準為止。

因為是手把手教她,兩人不免有一些肢體接觸。

陸微瀾特意留心觀察他,見他額頭隻有幾滴汗珠,比之前要好很多了。

看來經過那晚之後,他對與她的身體接觸,在心理上已經沒有太多障礙了。

忽然,李郴靠得更近了,甚至將下巴輕輕抵在了她的肩頭。

這次換陸微瀾有些不自在了。

她是心理學專家,又不是工具人,他要摟就去摟彭順好了。

於是陸微瀾扭了扭身子。

“別動!”李郴得寸進尺,輕輕攬住了她的腰。

這次陸微瀾不但頭皮炸了,連臉頰的細小茸毛都豎了起來。

這要是換了別的人,沒有至高無上的決定她命運的權力,沒一隻黑豹護駕,她可能會去跺他的腳。

“驍王殿下,姚相來了。”這時彭順走近了。

姚相?

朝中左相姚清河,也就是昭華公主李綰的公爹。

陸微瀾立即明白過來,她現在真的隻是個工具人。

那她應該配合他,表演出來他想讓別人看到的東西。

陸微瀾清了清嗓子,用極細的聲音問道:“殿下,您看我的動作對嗎?”

說完還往他的懷裏靠了靠,微微側過些臉,眼含春水的望著他的側臉。

不知道這戲是不是演得有些過了,就連她自己都接受不了,所以嗆得咳嗽了兩聲,趁勢離開了他的懷抱。

李郴也順勢收了手中的弓,轉身看向身後。

“參加太子殿下。”姚清河行禮。

李郴抬抬手。

姚清河收禮後玩笑道:“殿下好雅興!”

“姚相前來就為誇讚本王?”李郴慢條斯理的將他的寶貝金弓放在櫜鞬裏遞給彭順。

“下官有事要稟。”

“那就請姚相去興慶殿吧。”彭順接過太子李郴的櫜鞬道。

這時陸微瀾也不好再裝木頭人,她轉過身來,也看到了左相姚清河。

他四十幾歲的年紀,實際看著卻要年輕一些,相貌十分端正,目光尤為深邃,仿佛深潭之水。深淺不可測。

姚清河並沒有朝陸微瀾這個方向看過來,而是轉身跟著李郴往正殿去了。

一行人走後,陸微瀾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

李郴為什麼要讓姚相看到這些呢?

他如今剛剛監國,而且又出了範靜嫻這檔子足以影響朝政的大案。

他不是應當讓朝臣們看到他勤力勉政的一麵,然後得到朝中肱骨之臣的支持嗎?

就算拉攏權臣是大忌,不過也不用如此吧?

還是李郴想在朝臣麵前證明自己是正常的,非坊間流傳的那般不喜女子。

所以才有之前在承恩殿割破自己的手腕放血,以對外證明曾寵幸過她,以及今日的表演。

可在範靜嫻案剛剛發生的這個節骨眼上,此種行為並非良策。

陸微瀾一時想不通,覺得朝堂之事比她所受理過的案件可複雜多了。

而且她不可能像詢問案件那般去詢問李郴朝中之事,除非她嫌命長。

可她如今又身在這局中。如若總不知深淺,早晚有溺水的一天。

剛剛又是練箭又是陪李郴演戲的,陸微瀾覺得很累。

而且幺幺在的時候她很緊張的出了一身汗,此刻便回拾翠樓沐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