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禾去到大院前廳,和傅老太太他們吃完晚飯,已經快過了酉時。
這頓飯,梁禾覺得吃的極其漫長。聽了傅老太太一頓飯的教誨。
吃完晚飯,傅瑾惜兩姐妹叫上了傅瑾初和傅瑾晚去花園逛逛。
“二妹妹、三妹妹,聽下人們說,這裏有個花園,不知兩位妹妹有沒有興致去逛逛?”
傅瑾惜走到了梁禾的前麵,開口道。
梁禾看了一眼她身旁的傅瑾晚,傅瑾晚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麼,開口說了句:“沒興趣。”自個兒回屋子裏了,她到是要留給她們倆機會。
傅瑾惜聽了,臉色有些僵硬。
自從傅瑾晚掉到池塘後,性情變得冷淡些,也不與她們親近了。是不是察覺到什麼了?
不,應該不會。母親做的極為隱秘。想到這,傅瑾惜安了安心。
傅瑾晚說完,便和楚蘭回到自己的屋子。
“二妹妹去嗎?我有些事情想對二妹妹講。”
最後一句,傅瑾惜特意壓低了聲音。
該不會是想挑撥是非吧?
梁禾心裏有所防備,答應了傅瑾惜的邀請。
“那好,我挺喜歡看花的,我們走吧。”梁禾笑著對傅瑾惜兩姐妹道。
三人步行來到了花園。
這莊子當真是闊大,一個花園雖然不大,但也不小,而且還有幾件獨立的屋子。
“二妹妹有沒有感覺到三妹妹最近變化了許多?”
傅瑾惜開口試探。
“沒有啊,晚晚不是一向如此嗎?”梁禾回答。
晚晚?
傅瑾惜察覺到傅瑾初對於傅瑾晚稱呼的變化。
天色逐漸變得昏暗,快入夜了。遠處天空的顏色變了好幾個,那抹豔麗桃紅色漸漸褪去,變成了灰黑色。
梁禾就這樣個傅瑾惜、傅瑾怡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倒是聊出一些東西來。
後來,三人在花園的分叉口處分別。
這兩盞茶的功夫傅瑾初得到了兩個消息。
第一件事,李君憐想拉攏她。那麼“毒香囊”的事也快了,那就是說元夫人已經被下毒了。第二件事,八月初有一個京柔公主舉辦的賞花大會,傅瑾惜想讓傅瑾晚出醜,所以叫梁禾當那個“搞事情”的人。
不過,傅瑾惜可能不知道,她沒有機會在花會搞事情,因為有人的陣仗搞得比她大。
等梁禾走後,傅瑾惜想著自己的計謀得逞時的樣子,心裏竊喜著,這傅瑾初一如既往的好騙。
不過,這時她注意到,在一旁待著的傅瑾怡出乎意外的一路上沒有吭聲。
“瑾怡,你今天怎麼了,一天到晚都沒有說話。”
“沒……沒什麼,我隻是覺得有些不舒服。”
傅瑾怡的眼睛有些呆滯,但是傅瑾惜沒有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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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別後,梁禾從花園那邊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一回到屋子,楚麗便問到:“小姐,可是要沐浴了?還是先休息會?”
“沐浴吧。”傅瑾初想了想,回答道。
過了一會的功夫,丫鬟仆人便抬著水進來,裝滿了浴桶。
梁禾走到屏風後麵,看著已經準備要脫她衣裳的楚麗,傅瑾初有些不習慣,不過還是任由楚麗的動作。
梁禾泡入水裏的那一刻,覺得舒服極了。
她本來好好的在度假,隻享受了一個晚上的愜意生活,沒有想到因為那個與自己相似的女子,為了她所謂的“前世”,自己還要再次奔波忙碌。
“舒服。”
“小姐前幾天都忙著準備老夫人的壽禮,都好久沒有放鬆放鬆了。這咱們從這莊子回去後,你還得為自己繡嫁衣,又要忙活一陣子了。”
“繡嫁衣?”梁禾不明白。
楚麗沒有發現這語氣有什麼不妥,接著說:“小姐,我知道你喜歡宋大將軍,可是、可是傅老夫人說了,你這一回府就要說親了。楚麗清楚你心屬宋大將軍,但是……”
但是什麼,楚麗沒有明說,梁禾知道,原身也知道。
宋紀常年出征,連傅瑾初麵都沒有見著,更何況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傅家怎麼早也不會與宋紀有聯姻。
就是有,也不會輪到傅瑾初,起碼也是傅瑾晚。除非是聖旨,又或者是宋紀自己願意。傅瑾初現在雖然是過繼到了元夫人那裏,也算是嫡女,可是生母畢竟還是妾呀。
梁禾的沉默不語,楚麗以為她是傷心了,連忙道歉:“小姐,對不起,我又惹你傷心了。”
楚麗已經站到了浴桶後一點的位置,低著腦袋。
“好了,我沒有傷心,你不必怪自己。”
梁禾不管楚麗心裏怎麼想的,自己閉上了眼睛,享受著玫瑰泡浴。
—
夜深人靜,傅家莊子之外的那一片栽滿木槿花的那一處,有好幾棵木槿花樹折了。
黑夜,在熱鬧的天華街上,形形色色的人絡繹不絕。小商販吆喝著,大街小巷集滿了人群。而在天華街的中心,有一家天華酒樓,宋紀坐在酒樓三樓其中一個靠窗的位子。
“宋大將軍怎麼今日得閑來我這天華酒樓坐著?”陸修近戲謔聲響起。
“有客上門,還不歡迎?你這人真是的,我也算是客人吧。”宋紀拿著酒壇子喝了兩口酒,用手指了指陸修近那張令人欠揍的臉。
宋紀和陸修近因為小時候在公主府爭奪一個鳥窩而大打出手,兩人算是從小鬧到大,一見麵就互損,但是感情是深厚的,兩人也成為了好朋友。
“你和我哥,你們兩人一起回來的,二皇子的遊湖可好玩吧。”陸修近給自己到了杯酒,喝了一口,撇眼看了看宋紀。
隻見宋紀今日穿著青黑色錦服,頭發不同於往常出征時的那樣全都綁起來,今日的頭發散開來,到真是覺得有些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