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跑了閨女,薑德富又轉頭問自家婆娘:“這小肖倒是我看走眼了,隻是這小夥子不實誠,上午和我們都隻說是普通家庭,”
田阿翠把手裏的碗頓在桌上:“怎麼,女婿第一次上門就要把家底都翻給你看不成?薑德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懷的是什麼心思,大妹好不容易找個不錯的小夥子,別到時候砸在你手裏”
“那怎麼會,那。那怎麼可能”自家釀的米酒後勁足,薑德富舌頭也開始打結,看到婆娘發脾氣了,他也識相地不言語了,扶著房門回自己屋頭休息去了。
木屋一點都不隔音,薑顏坐在床邊的木椅上看著睡過去的肖衛東,聽著父母的拌嘴,不禁悲從中來,這就是自己的家庭,有勢利的父親,懦弱的母親,年幼的弟妹,貧窮又看不到希望,想到這些她心裏愈加自卑,也不知道經過這一遭肖衛東會不會看輕自己,
看著屋子裏的擺設:黑色的木板牆,黑色的樓板,黑黑的地麵,因為苗家都是在屋裏燒火做飯炒菜的緣故,到處是煙熏火燎的痕跡,和肖衛東家的窗明幾淨一比,真的一個是天上一個是地下,她住慣了這樣的環境,倒不是嫌棄這個家,隻是覺得讓肖衛東跟著來受苦了。
肖衛東這一醉直到華燈初上才醒來,屋裏橘黃的燈光有些昏暗,他好半天才搞清楚自己是在哪裏。一直坐在床邊陪他的薑顏看到肖衛東醒來了,趕緊給他打了盆熱水讓他洗把臉清醒下。
趁著肖衛東洗臉的當口,薑顏從後麵環抱著他的腰輕輕說了聲對不起,洗完臉的肖衛東把毛巾放在盆裏轉過身抱著薑顏,屈指輕輕在她額頭上給了她一個腦瓜崩:“為什麼要說對不起,我們之間還需要這麼見外嗎”
薑顏抬起頭仔細打量肖衛東,見他還有心思和自己開玩笑,真的沒有怪罪的意思,這才說“衛東,阿爸阿叔他們這麼灌你喝酒你不生氣嗎?你的酒量又不好”
肖衛東親親薑顏光潔的額頭,橘黃色燈光的映襯下,她的臉蛋籠上了一層迷離的光暈,望著自己的目光柔情似水,又怯怯諾諾,把他的心都融化了“傻丫頭,這是你們的風俗,入鄉就要隨俗嘛,現在不把酒量練好,以後怎麼娶你。”苗族人結婚有設攔門酒的習俗,最多可達十二道,如果酒量不好,恐怕連“槽門”都進不來。肖衛東記得前世兩人也憧憬過結婚的事,薑顏還把這些習俗當成故事和他講過,他還專門去網上查閱過這方麵的資料,所以多少現在還了解一點。
晚飯開始前,肖衛東把早就準備好的紅包給了兩個小姨子和一個小舅子,在昭陽市,一般男方第一次上女方家,除了給女方父母要帶禮物,女方家裏的兄弟姐妹也是要打發紅包或者禮物的。給薑顏阿爸帶的是兩瓶茅台酒和兩條軟藍芙蓉王,給她阿媽帶的是兩盒腦白金和阿膠膏之類的補品,薑顏在深城給她弟弟妹妹買了新衣服,肖衛東不知道送什麼,幹脆直接送錢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