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陳亦言埋頭想了想,“照片是歐陽煦叫我做的,背景圖也是他提供給我的,我覺得有趣就做了,壓根兒不關我事,要找茬你找他,他才是罪魁禍首。”
“他是禍端你是原罪,你們一個都逃不掉,他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接下來該你了!”
陳亦言憤怒地嘶吼,“你算什麼東西,敢跟我放狠話。”
落淺兮不再理會,麵無表情地朝押解陳亦言的兩名男子冷冷下達命令,“動手吧!”隨後再不多看一眼,轉身走人……
身後響起骨骼碎裂的哢嚓聲,以及男人刺耳的哀嚎,落淺兮通通充耳不聞,紫色的裙擺洋洋灑灑如同翻卷著流浪天際的雲朵……
“落淺兮!”
一聲幹淨澄澈的呼喚仿佛突然照進陰暗角落的一束光,落淺兮有片刻怔愣,繼而撩唇勾勒一個邪魅地笑,“親眼目睹我的邪惡,辰少爺作何感想?”
卻不想,辰子楓隻是平靜地脫下外衣披上落淺兮單薄的肩頭,“我來接你回家。”
“家?”落淺兮顫了顫越發嬌弱瘦小的身子,自嘲一笑,“我哪裏還有家?我失去了相依為命的媽媽,沒有了同甘共苦的好姐妹,你也並不是非我不可,世界給我以痛,難道還要我以愛回敬嗎?你看清楚,你眼前的我才是真正的我,以惡製惡毫無底線,隻想報複社會。”
楊素的離世太過突然,落淺兮得知消息隻感覺整個世界都塌了。話說楊素本是養好病開開心心回了家,結果村裏幾個愛嚼舌根的村婦看了落淺兮被爆不檢點的新聞當楊素麵說些不堪入耳的話,楊素當即與人發生激烈的爭吵,向來老實本分的楊素第一次發了大火,但潑辣的村婦們又豈是善茬?於是從爭執到相互推搡,楊素回去的時候已是鼻青臉腫,弱小的她第一次跟人急眼打架,卻沒跟任何人提起,也包括落淺兮,當晚楊素發高燒乃至病情惡化,而落淺兮得知此事已是母親在家病故,十分淒慘。
落淺兮恨極怨極,如果不是那場蓄意而為的緋聞母親不會跟人交惡,如果不是自己關心不夠母親不會走得那麼突然,所以作為幕後黑手的陳亦言應該得到懲罰,而她也將永遠活在地獄生不如死。
自母親走後,她就真的沒有家了,天地之大,也隻是她一人孤獨地行走了!
連唯一的親人都失去了的落淺兮,又還有什麼是不能失去的呢?於是她把她人性最陰暗的一麵毫無保留的展現在辰子楓麵前,落淺兮想他應是不會再愛她了,辰子楓一直睿智理性溫暖美好,斷不會把她這樣的女子再放心上,即使心有不舍,也會理智地揮刀斷水。
然而,辰子楓扣住了她的手腕,一個公主抱將她帶回自己的懷裏,他清泠的聲音響在她的發頂耳際,“落淺兮,你想讓我放下你,可我這一生都不可能放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