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無敵靜靜聽著。
古月在旁邊屏息凝氣,時刻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他表情,生怕他一瞪眼就要殺人。
“我知道的就這些,”
徐岩講完,就叩頭再拜,道:“屬下自知罪無可赦,不敢奢望蕭帥開恩,隻求您看在我兢兢戰戰的份上,憐憫我的家小,來世當牛做馬,我再報您大恩。”
蕭無敵手指輕叩在桌案上,慢慢思量:徐岩本身並不是帥才,臨危受命才被推到那個位置上,戰敗固然是重罪,倒也情有可原。
“你說接到國事監轉發的文件,文件在哪?”
徐岩連忙解釋,“出來的太急,沒攜帶在身上,由我的親兵保管。既然您想看,我現在就著人取來。”
“不忙,”蕭無敵製止他的舉動,繼續問下去:“之前說破殺軍換防,你的駐邊軍調去雷洲,那破殺軍調去了哪?”
“不知道。”
徐岩攤著手:“這事屬下也挺意外,但此事是由貪狼主動提起,他沒把去哪給我說,看行軍方向貌似去了西邊。”
聽到這話,蕭無敵微微皺眉。
看他目露審視神色,徐岩急的說,“屬下自知必死,這種時候哪還有瞞您的必要,句句都是實情。”
蕭無敵看他一眼,“你的人頭暫且記下,準你將功折罪。”
徐岩周身大震,能從蕭帥手裏撿回一條命,隻有做夢才敢想這美事,聞言後他大喜過望,不住叩謝恩情,並說。
“既然您回到南疆主持大局,那屬下就把大權交還給您,這就讓出官署,請您坐鎮金洲…”
“不,”
蕭無敵一甩手,“金洲城還是由你駐防,你速回城內,將除守軍和備戰軍外的一切閑雜人員都派到鐵鍾關前,來時記得帶上修築城池用的相關器械。”
徐岩立刻照辦。
等人一走,蕭無敵從帥案後站起身來,看著身後牆壁上掛著的地圖,手指摸過西邊山脈地形,眉頭逐漸加重。
古月察言觀色:“您有心事?”
蕭無敵沒吭聲。
貪狼是自己信任的得力下屬,知道輕重,他既然主動帶兵換防,肯定有那麼做的必要,問題是…他沒跟自己聯係。
如果不是通訊設備出了問題,那就是遇到緊急的突發情況,危急之下已經顧不上這些。
聯想到之前的大霧天氣,還有山脈地區的信號強弱,
蕭無敵霍然轉身,“通訊員何在?”
自從他的帥旗掛出去,就有各處駐邊軍聞訊趕來,鐵鍾關上的駐兵從幾千暴漲到數萬都不止,還在持續擴充中。
就在官衙門外,負責登記的記錄員擺開張小桌子,不斷記下這些人名,他麵前排起長長的隊伍。
眼前正有個漢子在寫名,前一個“趙”字寫的挺秀氣端正,陡然聽到裏麵蕭帥的聲音。
他臉色立刻一變,匆匆劃了幾筆就一頭紮進帥帳,在紙上留下一個狗爬似的“珩”。
來到帥帳,單膝跪地參拜:“通訊官趙珩,趕來蕭帥帳前效命。”
“來的好。”
看著他灰頭土臉的樣子,蕭無敵微微點頭,“大型傳訊設備帶來沒有?”
趙珩說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