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燃燼,黎明已過,萬象伊始,後勤隊起來執行朱重明的指令。
昨日剩餘的豬肉和山雞已經用火堆木炭熏烤完畢,加上一些野菜和水果勉強可以支撐三天的口糧。
這離起義初過了三天,朱重明決定要離開營地,向南越過永定河,尋找彼岸的“曙光”。
作為曾經大明王朝曾經的士兵——衛林昨日表現優異,雖然未按排訓練任務,但他卻自覺加練守衛士兵,士兵們已經大致會使用農具兵器了。
經此表現決定讓衛林接任守衛隊隊長,吳召南則待職留看,也相當於主公的親衛。
許多人被劈材聲吵醒,那是樵夫們正按書生指示砍伐樹木製作簡易木棒。
到朱重明決定行動的時間,二十把木棒已經出爐,這是他們緊趕慢趕一個下午和早上幾個時辰的收獲。
木棒棒頭豐實碩大凹凸有致,柄則纖細平滑,為了握持,又綁上了草芥。整體足有兩斤重,以雙手握持為優。
裝備完其他有生力量後,守衛隊達到了36人。
依書生建議,三十人分為三隊每隊十二人,總設一名大隊長為朱重明本人,也方便管理部隊。每隊設隊長一名,副隊長一名,分別統領一伍也就是五名士兵。
草棚燒毀,火堆掩埋,行李滿負士兵之肩,所有事情已畢,隻待一聲號令,義軍將會在這秀麗山川繼續前行。
“全員行進保持安靜,由吳召南負責督導,所有人按六列行進,昂首挺胸看前方,守衛隊戰鬥手挎包,左手擺臂,站在隊伍外兩側,隊長及副隊在最兩邊指揮監督,要求各隊副隊長監督隊友隊列整齊,也由吳召南負責評績。”
眾人對於這一要求恪盡職守,閉口不提怨言二字,朱重明想了些什麼,隨後又道:“這是為了你們今後性命能掌握在自己手中,若是覺得有怨言,現在可以退出。”
話音落後,眾人意誌堅定,昂首挺胸看向前方,全身洋溢著活力。
“既已追隨,便無需多言,我們命早就是你的了。”餘富貴大聲喊道。
此話一出引得隊伍中許多充斥著堅定信念的話語洋溢在叢林之中。
前方就是平地,兩側的山峰也到了盡頭,森林的對麵就永定河,已經能依稀地看清居民房的輪廓,離村莊也就不遠了。
眾人停在了河邊。此時正臨夏日,小冰河時期的影響就沒有那麼大了,但以古代人體質來說白天用河水洗澡已經不是什麼怪事,眾人分為兩批,男女輪流洗,待洗完後已經是正午時光。
全隊幸福指數暴漲,他們就直接在河邊野餐,物資由餘富貴管理,心中的算盤早已打好,剛安穩營地就直接發放食物。
此時不速之客正被第一隊隊長衛林排出的第一伍調查隊打探到,他們正離營地有五百餘步,好在地勢不平,許多岩石和少量樹木遮擋了他的視線。
調查隊五人分開沿著遮蔽物回來,把這一消息迅速稟報。
“大人遠處約五百步位置,有一夥看似是紳縉家丁模樣的人在恃強淩弱,我們要不要前去幫忙。”
“非也,先去打探一下實情,尤其是那些家丁的來曆。”
送葬人徐銳在河邊走著,想起以前的往事,何嚐不會潸然淚下,他的送葬拉車已經變成了餘富貴的物資車,現在他成為守衛隊的一員,由於表現優異,已經成為第二隊隊長。
他手持朱重明授予的腰刀,在成為送葬人之前也曾自學武藝當武功私塾,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按照朱重明製定的行軍規章訓練著士兵。
“左手出左腳收,右手出右腳進……”他不斷地喊出這一句口令,士兵們也隨之附喝,這是模仿現代軍隊走列隊的方式,對於鏟除他們的日常毛病有著不可忽視的作用。有此約束力,其他事情也就方便地多了。
隊長們都能正確踏對腳,但士兵們的習慣不是一般的隨意,一有毛病隊長就會拿著木棒捶屁股,若隊長不這麼做吳召南就會前來執行懲罰結果,也是為自己隊伍爭麵子。
三支隊伍的口號聲越來越大,他們互相爭寵,是為了得到隊伍裏單身婦女青睞,也是為了讓主公看到自己的訓練成果。
到目前為止全隊沒有一人拿到銀餉,究其根本他們也不是奔著錢來的,但朱重明打算有錢後還是會分發的,目前為止還是靠信念支撐前行。
第三隊作為調查隊,成員都以矯健輕盈為主,隊長是手持銀色長槍的山民軒轅卯。
朱重明正在思考之間時,調查隊的來報,打破了他的呆滯。
“大人,根據那些被淩弱的梁各莊村民申述,那些家丁是永清縣縣內的一戶財主,紳縉世家,家丁都有近五十人,裝備精良,是永清地界有名的無賴,今日那些家丁就是受那財主張橫梁指示前來收債,那債越積越多,這些農民早交清本息,一直在還那些利息,永遠還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