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熱鬧嘈雜的西市街道如今已是讓人恐入的亂葬之崗,血泊流彙一處成了血河,能有一處幹淨踏腳的地方都是慶幸。
如今已到傍晚時分,本是務農工業回家的好時候,但玄龍街上卻是一片鼠鳴鴉叫,看不到絲毫生機。
而巷內房屋內同樣也是屍枕狼藉,別提有多狼狽了,尤其是那房屋窗口上掛著的屍體。
那恍惚又恐懼的麵孔不斷在腦海中回蕩,盡享插翅難飛之痛……
在這荒無人煙的街道上、在雄火未燼的巷道內,居然出現了一具人影。
過了好一會,火勢不再爆燃之時,便出現了一些人影。隻見有些人六神無主的衙役跑去滅火拖屍,但好似看到了什麼便聞風而逃。
定睛一看那便是在此次襲官事件中被稱為火邪神的武士——武流桐,隻見他手裏還捧著一名安然入睡的小女孩。
硝煙散盡之後,曙光隨之然現。卻見武流桐麵哭得臃腫,左臉還被炎鳥的火焰給燒得潰爛。
但他好似感受不到痛意,換句話說便是他神經上的悲痛遠遠超過了肉體上的折磨。
忍著疼痛他還是微笑看向自己懷中的女孩。
因為他深知,那名戰友咽氣之前唯一的希望便是這名小女孩。
巷道內還燃起雄雄大火,那熾熱扭曲的氣體以及那漫天飛揚的黑片硝煙讓人毛骨悚然。
一陣狂風駛過,那火場一刹是如此的清晰,地上堆著燒得如黑炭般的人山,大多是那些第一批巡捕左丘府丁點衙役。
“隻剩她了,她是淩甲長的女兒。她叫淩霄月。”武流桐接過這名僅五歲未及的小女孩給到閔涵月手上,隨後便走進洞天。
“知道了。你快進去,我們馬上要走了。”聽著閔涵月泰然自若的語氣。武流桐心中的石頭總算輕盈了些許,緩緩朝著裏頭走去。
迎麵而來的便是鋪天蓋地的灰煙,嗆的武流桐直直衝出洞天。
自己的燒傷潰爛的左臉同樣也遭受了這一灰塵大洗禮,到此時才恍然感覺到自己的傷口開始隱隱發痛,便露出猙獰的表情,閉上眼睛勇進洞天。
到此時那“哐哐”砌石聲才停止,此時外頭又傳來了一頓猛烈急促的敲門,片刻後那門突然被一股力量給推開,而剛進去的武流桐又轉身跑了回去。
迎麵而來的便是一些身穿紅布甲,手提雁翎刀頭戴飛碟帽的明軍士兵。
瞪著狠眼,閔涵月正與他們麵麵相覷。
然而這時左丘正府已經空空如也,就連那床褥也蕩然無存。
雁翎刀相較於平頭手刀區別就是刃部後移了,收出銳利的刀尖來,並且刀尖微微上揚,整個刀身形如雁翎,所以稱為雁翎刀。
此時若非明軍主力,則不太可能持有。
這一點閔涵月同樣深知,所以看到他們之時便跑向廂房進入洞天。
此時紅袍武士武流桐和她擦肩而過,而後便擋在了夫人麵前,手握炎鳥嚴陣以待。
那些明軍自然聽說過這個火邪神武士,便躲到門後同樣也是嚴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