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和悲痛交加,清瑤用著那瘦如骨架的後背當做朱重明最後的防線。
試圖想過呼救但那嗓子像是被糊住了一樣,說不出話來……
此時那吳善忠如救兵般到她視野範圍內,那吳匠頭自然先是一顫然後便大喊一聲,“主公!主公有難,護駕護駕!”說完自己先跑到那邊
一聲霹靂似乎打在了居民區上方,那房內不約而同的傳出劈裏啪啦聲,不一會而便出來幾個衣冠不整的兵丁。
清瑤用著那哭得朦朧的雙眼望了過去,那便是顏白楊第一個拿著弓踉蹌著衝了出來。
森林之中同時也傳出草樹撲動的聲音,那些兵丁也在同一時間將朱重明抗回了木屋。
隻見清瑤猛地拋出背籃,想著跑在那些人前麵去拿藥品,但那腿腳好似發軟了一般,剛起來便摔倒。
但她越挫越勇,便連滾帶爬回了自己房間,那粗糙木麵的房屋內穿出響亮的磕碰聲,但痛叫聲便從未聽聞。
“林裏作何妖孽?膽敢觸犯上神?”顏白楊怒吼道,他便是看上朱重明“神明”之冠而入其帳下,但如今對朱重明都跟隨之念已然變動,他此時也是一時氣不過便破口大罵。
“上神?不過是凡間螻蟻罷了。”那森林之中穿出一陣粗獷笑容之後便走出了一名五大三粗的漢子。
仔細端詳之後發現那人身材極其魁梧,那手上肌肉滿是如支流繁茂的長河般的青筋,肱二頭肌大到竟然擠壓著那人的脖子,再看那大腿居然如清瑤的腰一般粗。
臉上和胸脯都畫有原始部落的那種紅白塗料,頭上還帶著一圈野豬獠牙製作的帽子。
“哥!”顏白楊看清之後驟然停止了瞄準,露出一臉詫異、又有點接受不了現實的樣子。
周圍人都是用著那種質疑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白楊!”隻見那人也小跑兩步,僅僅隻是小跑兩步便氣喘籲籲,看得出來他肌肉是有多發達。
待自己完全確認之後,自己便不是將弓箭拋開轉而敘舊,而是在四步之內的距離拉起了弓箭,朝著自己昔日親昵的哥哥射了一箭。
短矢紮入那粗大的肌肉之中,魁漢咳嗽兩聲,滿麵皆是痛苦之色,看來顏白楊一點也沒手下留情。
“這一箭,是你欠主公的。”說罷那顏白楊又掏出一柄長弓箭毫不猶豫地插入自己胸膛,“這一箭是我對不起兄長你的。”
顏白楊越說越發岔氣,滿麵猙獰地通紅,青筋爆起。
“傻弟弟!”那魁漢頓時忘記了自己疼痛,而來查看自己弟弟的傷勢。
隻見從旁邊上來四五個兵丁將自己團團圍住,隻得眼睜睜看著顏白楊失血休克暈了過去,兩人便被抬進不同的房間,分道揚鑣。
朱重明和顏白楊兩床相隔了有些距離,但站在中間的衛青還是能聽到兩人都在說著迷糊話。
聲音雖糊但依稀能聽出兩人都是為那名魁漢求情的言語,衛青聽完後便轉告給了看壓魁漢的張國忠旗員。
‘顏廷玉’這個名字深深地印在了清瑤腦子裏,他擦幹眼淚便在那專心致誌治療眼前的病人。
她可從未失過手,要不然怎說清瑤醫術高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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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清城,一片欣欣向榮的氣象不同以往。
城街的繁榮此時已經遠勝薊州,此時個個都喜笑顏開。果然劉知縣以商扶農,以農固商的戰略框架是對的,還是有兩把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