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下了場暴雨,晚上的風吹得人瑟瑟發抖。

學校保安披著雨衣,舉著手電筒叫著唐妮的名字尋找,方宴找人檢查過監控,出口的地方沒找到唐妮的身影。

方宴在一個個監控排查,陸少衡打著傘在校園裏走動。

誰都沒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

夏甜跟著她的學姐也加入找唐妮的隊伍,她過去幫陸少衡撐傘,“陸大夫,你別著急,都冒雨幾小時了,先回去吧,我和學姐幫你找。”

“你回去吧,到時候生病了夏甜又該著急了。”她的學姐也補充道。

兩人搶過他的手電筒,把他趕了回去。

到了監控室,陸少衡收起傘,傘麵上的水珠嘩啦啦地滾落在地,他把傘插進邊上的傘桶,抖去了皮衣上的雨。

方宴和工作人員還盯著監控,檢查前幾個小時的校園角落。

但這學校太大了,找起來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我已經報警了,別太擔心,會找著的。”方宴道。

陸少衡癱坐在椅子上,房間裏的空調讓他體溫逐漸上升,慢慢緩了過來。

保安劃著鼠標,兩人的手停留在了屏幕一角,方晏驚呼:“這是不是你媽?”

屏幕上是學校的小河,雨水夾雜,一個女人坐在邊上的亭子裏。

陸少衡等人衝過去,漆黑的夜晚,唐妮伸手探出亭子,她聽見動靜轉過頭看著他們,一眼就看見了陸少衡。

她欣喜地跑了過來,眨巴著眼睛望著他。

到嘴邊的話被咽了下去,陸少衡謝過了校務人員,帶著唐妮溜之大吉。

路上唐妮就睡了過去,身體淋雨後冰冷,但自始至終握著陸少衡的手不肯放。

從找到唐妮之後,方晏一直沉默不語。

後來安頓好她休息,兩人坐到沙發上,陸少衡才主動開了口,道出他的疑問:“你為什麼那麼幫我?”

方宴彈著煙灰,腿擱在茶幾上仰頭,一隻手扶著劉海,“你和我很像,我們的家庭很像。”

“像?”陸少衡對於這個回答很詫異,“你媽媽也瘋了,親生父親也,也去世了?”

方宴朝著天上吐煙,“那倒不是,就總覺得我不是我爸親生的,和方昕長的也不一樣。”

“你還小,而且我們的性格也不像。”陸少衡道。

“那有可能隻是我找的借口,單純想和你交個朋友呢?”方宴揚起嘴角。

陸少衡早就被社會磨去了棱角,而接觸下來的方宴不是如此,愛玩好動,屬於家裏有礦類型。

累了一天打打殺殺,陸少衡倦了,拉起腳邊的毛毯準備睡,家裏就兩間臥室,唐妮占了間,人方宴幫了那麼大的忙,總不能讓人家睡沙發。

“你這地方是租的還是買的?”方晏問。

“租的。”陸少衡回。

這些年和打遊擊戰一樣,唐妮總能找到他的住處。唐妮一來,許雲霆就要把他帶回去,然後這戰場就轉移到了陸少衡家中。

“那你退了吧,反正那邊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找來。”方晏說。

陸少衡拒絕道:“退了去哪,這裏離醫院近。”

“去我那,房子不大,再說我可以送你,主要的是安全,那人渣找不過來。”方晏又說。

說的確實沒錯,之後陸少衡會去工作,不可能二十四小時看著唐妮。在沒解決他們關係之前,必須要將她藏好。

思考了大概有幾分鍾,陸少衡順從了方晏的意思。

方晏說他租的房子在東邊那塊,遠離了市中心在郊區,但交通還算方便。他這人做事速度很快,當晚就撇下他們離開,說是要去整理下房子。

醒來後開始打包行李,陸少衡來這不是很久,東西也不是很多。忙的焦頭爛額的時候,唐妮站在了身後。

陸少衡有察覺到,轉身,“所以,你可以和我說說許雲霆到底這些年來對你做了什麼嗎?”

唐妮扶著門框,微微掛起嘴角,“你不用再害怕了,現在我陪在你身邊,沒有人可以傷的了你,媽媽會保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