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染的手腕被裴淵緊緊地捏住。
對方的眼眸深沉，似乎是暴風雨即將來臨，明明眼中是波濤洶湧，卻還是維持著表麵的平靜。
手腕上的手逐漸收緊，攥得他生疼。
“你別……”他掙紮著手腕。
卻隻能在如鐵鉗般的手掌中艱難扭動幾下。因為他的掙紮，那隻大手愈發收緊。
他睜圓的雙眼透過鏡框狠狠瞪向臉色陰沉的裴淵。
眼神在瞪人，可是紅唇卻是微張痛得小口喘氣，他的貝齒輕咬下唇，“放……”
“為什麼騙我？”
裴淵打斷了他的呼痛，語氣中透露出危險的氣息，隱隱帶著怒意質問他。
本就冰冷的滑冰場附近，周遭硬生生又降下了幾個溫度。
辛染根本聽不懂裴淵的話，滿腦子疑惑。
什麼情況？什麼叫騙了他？
他直愣愣的瞪著眼睛看著裴淵，妄圖從他那張冰雪一般的臉上看出什麼來。
可是就算他把裴淵那張冷若冰霜的臉看出花來了，他也不懂對方說那句話的意思。
他抓緊了另一隻手裏的水晶球，有些不知所措。
微小的動作引起了裴淵的注意，冰冷的視線下落注視到他的手。
在看到那個在小金片裏傻乎乎笑著的小雪人時，裴淵怔愣住了。
小雪人翹著彎彎的嘴角，在玻璃球的暖光裏慢慢旋轉，跟他拿的聖誕樹水晶球完全不一樣。
他慢慢鬆開了抓著辛染手腕的手，吐出口濁氣。
喉嚨間有些艱澀，“這才是你選擇的水晶球嗎？”
辛染呆呆地點了點頭，見對方臉色並不好。
但比起之前已是稍霽，於是他大著膽子將手上的水晶球抬了起來，放在他眼皮底下。
“傻得挺可愛的，對吧？”
暖色的燈光映著辛染的麵龐，金片的光影折射在他的瞳孔中，有著星星點點的光芒。
突然，他馬上閉了嘴，似乎是想到了昨晚的話，“抱歉，我忘了你不喜歡水晶球。”
他低下了頭，將手中的水晶球又放了下來，藏在背後，不讓裴淵看。
裴淵的薄唇微抿，似乎是想要解釋什麼，張了張口，可是他又沉默了。
“我……”就在他組織好語言想要解釋時。
一道身影打斷了裴淵原本要開口說的話，江盛川從粉絲堆裏出來，略有些狼狽。
他滿麵笑容的看著將辛染的肩膀摟住，帶進懷裏，
“好巧啊，你的約會地點竟然也在這嗎？”
他的一雙桃花眼卻並沒有笑得如此燦爛，反而有一些警惕地看著對方。
空氣再次陷入了凝固的狀態。
辛染試圖掙脫肩膀上的手，但是那手紋絲不動，他能感受到裴淵好不容易回暖的視線又恢複了冷意，放在他倆身上。
救……救命……
直到玫詩姍姍來遲，凝固的氛圍才被打破。
“小染？”她輕輕叫了一聲，似乎有一些疑惑，然後又綻放的笑容，開心道，“好巧啊，大家都在這嗎？要不要一起用餐？”
本來將玫詩視作救命恩人的辛染，發現這救命恩人恐怕還有把他往坑裏帶的本事。
他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出口。
江盛川摟著他直接一口答應了下來，眼中興味盎然，似乎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兩對約會對象坐在了聖誕主題的餐廳。
江盛川非常熱情地照顧著他，甚至幫他把牛排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