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一同出了城堡,穿過菜地向溫室走去,那裏培育著各種有魔力的植物。他們走近溫室,看到其他同學都站在外麵,等著斯普勞特教授。
他們剛加入進去,就看見斯普勞特教授大步從草坪上走來,身邊跟著吉德羅·洛哈特。斯普勞特教授的手臂上搭著很多繃帶。
“哦,糟糕。”洛拉低咒一句,“他怎麼又來了?”
洛哈特穿著飄逸的青綠色長袍,閃光的金發上端端正正地戴著一頂青綠色帶金邊的禮帽。
啊哈,青綠色的禮帽,比昨天更加有趣。洛拉苦中作樂的想,並在洛哈特看到自己前躲在了赫敏身後。
“哦,你們好!”洛哈特滿麵春風地朝學生們喊道,“剛才給斯普勞特教授示範了一下怎樣給打人柳治傷!但我不希望你們以為我在草藥學方麵比她在行!我隻不過是旅行中碰巧見過幾棵這種奇異的植物……”
“今天到第三溫室!”斯普勞特教授說。她明顯地麵帶慍色,一反往常愉快的風度。學生們很感興趣地小聲議論著。
斯普勞特教授從腰帶上取下把鑰匙把大門打開了。這裏有一股潮濕的泥土和肥料的氣味,還混雜著濃鬱的花香。那些花有雨傘那麼大,從天花板上垂掛下來。
洛拉繼續小心翼翼的躲在赫敏後麵——“哈利!我一直想跟你和洛拉談談——(“不,不要喊我的名字。”洛拉表情和之前一樣扭曲。)哦,她不在?真可惜。(哈利震驚而茫然的看了她一眼。)斯普勞特教授,他遲到兩分鍾您不會介意吧?”
從斯普勞特教授的臉色看,她是介意的。可是洛哈特說:“那太好了。”就對著她把溫室的門關上了。
斯普勞特教授足足沉默了十幾分鍾,直到哈利回來她才說:“我們今天要給曼德拉草換盆。現在,誰能告訴我曼德拉草有什麼特性?”
赫敏第一個舉起了手:“曼德拉草,又叫曼德拉草根,是一種強效恢複劑,用於把被變形的人或中了魔咒的人恢複到原來的狀態。”
“非常好,給格蘭芬多加十分。”斯普勞特教授說,“曼德拉草是大多數解藥的重要組成部分。但是它也很危險。誰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赫敏的手又唰地舉了起來,差一點兒打掉哈利的眼鏡。
“聽到曼德拉草的哭聲會使人喪命。”她脫口而出。
“完全正確,再加十分。”斯普勞特教授說,“大家看,我們這裏的曼德拉草還很幼小。”
她指著一排深底的盤子說。每個人都往前湊,想看得清楚一些。那兒排列著大約一百株綠中帶紫的幼苗。
“每人拿一副耳套。”斯普勞特教授說。
大家一陣哄搶,因為誰都不想拿到一副粉紅色的絨毛耳套。洛拉倒是無所謂,但還是替赫敏搶了一副黑色的耳套。
“我叫你們戴上耳套時,一定要把耳朵嚴嚴地蓋上,”斯普勞特教授說,“等到可以安全摘下耳套時,我會豎起兩根拇指。好——戴上耳套。”
洛拉照辦——外麵的聲音一下子都聽不見了,這耳罩質量真是好的過分。斯普勞特教授自己戴上一副粉紅色的絨毛耳套,卷起袖子,牢牢抓住一叢草葉,使勁把它拔起。
從土中拔出的不是草根,而是一個非常難看的嬰兒,葉子就生在它的頭上。嬰兒的皮膚是淺綠色的,上麵斑斑點點。
斯普勞特教授從桌子底下拿出一隻大花盆,把曼德拉草娃娃塞了進去,用潮濕的深色堆肥把它埋住,最後隻有叢生的葉子露在外麵。
她拍拍手上的泥,朝他們豎起兩根大拇指,然後摘掉了自己的耳套。
“我們的曼德拉草還隻是幼苗,聽到它們的哭聲不會致命。”她平靜地說,“但是,它們會使你昏迷幾個小時,我想你們誰都不想錯過開學的第一天,所以大家幹活時一定要戴好耳套。等到該收拾的時候,我會設法引起你們注意的。”
“四個人一盤——這兒有很多花盆——堆肥在那邊的袋子裏——當心毒觸手,它正長牙呢。”她在一棵長著尖刺的深紅色植物上猛拍了一下,使它縮回了悄悄伸向她肩頭的觸手。
哈利、羅恩、赫敏和洛拉站在一個盤子旁,旁邊有一個滿頭卷發的赫奇帕奇男孩。
“我叫賈斯廷·芬列裏,”他歡快地說,(“哦,被石化的芬列裏!”洛拉恍然大悟的想。)使勁搖著哈利的手,“當然認識你,著名的哈利·波特……你是赫敏·格蘭傑——你什麼都知道。”(赫敏的手也被搖了一氣,她甜甜地笑了。)“以及洛拉維亞·曼達拉——上個學年的年級第一。”(洛拉盡量讓自己不那麼同情的看著他,而是露出一個微笑。)“還有羅恩·韋斯萊,那輛飛車是你的吧?”
羅恩沒有笑,顯然還在想著那封吼叫信。
“那個叫什麼洛哈特的,”他們開始往花盆裏裝火龍糞堆肥時,賈斯延興致勃勃地說,“真是個勇敢的人。你們看了他的書沒有?我要是被一個狼人堵在電話亭裏,早就嚇死了,他卻那麼鎮靜——真了不起。”
“我本來是要上伊頓公學的,但後來上了這裏,我別提多高興了。當然,我媽媽有點失望,可是我讓她讀了洛哈特的書之後,我想她已經開始明白家裏有個受過專業訓練的巫師多麼有用……”
之後他們就不再說話。他們重新戴上了耳套,而且得對付曼德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