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曄玄與古池是次日清早離開的。
幾乎是剛離開,媽媽便擔心的進了闌珊的房。
一眼看到屋裏的淩亂,還有那光著身子卷縮在桌上的闌珊。
那兩人的警告猶如在耳,她不敢請大夫,甚至不敢讓人來幫忙將她放到床上去。隻得自己親自動手,好在,闌珊身體顯瘦,媽媽體態豐腴,雖是有些困難,但到底是能夠將人放到床上去的。
整個過程中,她不知闌珊會不會覺得痛,但是,反正她是看到她身上的傷和疤都覺得觸目驚心。
那兩人唯一的體貼怕就是留了一瓶藥下來吧。
看著闌珊的樣子,媽媽歎了一聲。
自幾年前,她在門口將這女子撿回了醉生樓之後,這些年來,她便一直是清冷而帶著高傲的存在在這醉生樓中。她唯一心甘情願伺候著的隻有璟南王,那時,她甚至一心覺得和遲早是要嫁到璟南王府去的,所以她畏懼璟南王,平日裏便不太強硬的強迫她做什麼事。
無數人慕名而來,她偶爾接待,卻從未有人能占到她半點的便宜,媽媽都好奇的,這樣的一個弱女子,到底是有何法寶,讓男人麵色這樣的尤物時竟然沒有霸王硬上。就算她是璟南王的人,但一直還在青樓,還算是青樓的姑娘,所以就算真出了什麼事,那王爺亦是怪罪不來的,可是,這些年來,來的客人最多也就是與她彈琴飲酒,無論如何,還是沒有碰過她。
可如今,竟被弄成了這樣的樣子。習慣了她清冷得模樣,媽媽看到現在這樣的闌珊,還真是有些說不出什麼滋味。
將藥都給她塗在了各種傷口處,她臉色蒼白,始終閉著眼睛,對整個過程,像是完全都不知曉那樣。
這一場歡愛,怕是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了。
媽媽是過來人,看到她身上的各種傷痕,自然是知道戰況激烈的。
隻是,就是不知是否那兩個公子都碰了她。
給她拉了拉被子,媽媽歎了一聲,似是憐惜:“你可得早些好起來。”
她是她醉生樓的搖錢樹,她可不能有事。
雖說也挺心疼她受到此等傷痛的,畢竟這些年來,她都已經習慣了闌珊那冷傲的模樣了。但是,她是醉生樓的老鴇,是開著門做生意的,自然是更在意自己是否有收入,同情心這種東西,偶爾有一丟丟就行了,何況,闌珊如今的模樣也不是她弄的,她也沒有勉強她,所以就算是王爺有朝一日說起來,那也是怪不到她的身上的。隻要不給自己招惹麻煩,那其餘的都不是大事,賺錢才是重要的。
再看了闌珊一眼,看著她似乎完全沉睡著了,媽媽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外麵,這醉生樓依舊熱鬧著,即便是早餐,但是,晚上在這裏過夜,早晨來了興致的人也不是沒有的,所以一路走過去都聽到一些激烈的聲音。而媽媽的臉上已經完全都恢複過來了,滿臉的笑意,扭著腰往下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