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人話。”
“我看到了。”周穎指了指不遠處在手機上聊天的馬亦涵。“你要記住......你是和會長有約定的人。”
“我知道的。”程梓鳶不得不再來一波解釋,“剛才我也嚇了一跳,想甩開但是怕被發現。約定的事,我怎麼可能搞忘記。”
“那就好。我知道了。你去吧。”周穎一個趕人三連便轉過去不說話了。
程梓鳶看著周穎又看了看袁芮琀,沒想出個所以i然來。好像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算了,不想了。
“好了,我們去荷蘭街吧。”程梓鳶對馬亦涵說。
荷蘭街是一條步行街,基本全是餐飲店鋪,還有些雜貨店賣賣小飾品,搞搞手機貼膜,資料打印等等。基本就是每個大學旁邊都會有的那種小吃一條街的感覺,無非更幹淨一點。
雖然叫荷蘭街,其實和荷蘭一點關係都沒有,街上沒有風車,最多花店賣點鬱金香。那為什麼要叫荷蘭街?
據說這條街落成的時候——在學院艦上進行城市再規劃建設可不是容易的事——上一任校長決定用他的家鄉的省份名字來命名,既是為了紀念故鄉,也是為了紀念那個“省”的概念還普遍存在的舊時代。
這多少有點文青。
因為這是一位河南來的校長,所以這條街就叫荷蘭街。
學院艦上的商業街,倒不至於來點燈紅酒綠,船上是全麵禁酒禁煙的。但是人聲鼎沸四個字還是擔得起。到處飄散著混雜在一起的香氣,讓人全自動辨認出“這是炸雞”,“這是奶茶”,“這是臭豆腐”,“這是腐乳”,“這是檸檬”等等。
笑梗不笑人,老八真男人。
“你說上一次靠港的時候從岸上搬上來的?”程梓鳶想起來馬亦涵剛才說的,“上一次靠港不就是比賽那次?”
“對啊,就是那次。”馬亦涵點點頭,“所以我還沒來得及吃啊。”
“那次就停靠了不到四十八小時,速度屬實夠快。”
雖然聲稱沒來吃過,但馬亦涵找到店麵可熟門熟路,一點彎子不帶繞。等看到了店麵,程梓鳶算是明白為什麼兩天時間這家店就能搬遷完成。
這家店的正中間是個圓形吧台,店員就在正中完成收銀之類的工作。而吧台也不是吧台,而是一個長得像俄羅斯輪盤的大冰櫃,一格一格的放著不同口味的冰激淩。
好像還能轉。
停,這個俄羅斯輪盤和羅老師沒有關係。
除此之外,店鋪的其他部分就是桌椅而已,沒什麼別的。
“哇,好棒的樣子。”馬亦涵貪婪地吸著空氣中甜膩的奶香味,“我看看要什麼口味。”
程梓鳶也湊近了看冰櫃裏的冰激淩。
除了常見的草莓香草巧克力之類的,還有很多奇妙的東西,比如朗姆酒口味夏威夷果配藍莓。
按球收費,一個球十八元,屬實不便宜。但是考慮到是這樣的店鋪,好像又不算貴了。
馬亦涵還在挑挑選選,程梓鳶已經挑好了自己的。奶油薄荷味和樹莓榛子味,兩個球的量應該差不多。
店員小哥用華夫餅製成的碗裝了程梓鳶要的口味,在薄荷冰激淩球上放了一小叢仙薄荷葉,樹莓榛子冰激淩球上綴了一顆新鮮飽滿的樹莓。算是挺上心的服務了。
冰激淩球體積不小,有馬亦涵的拳頭大,這遠遠超過程梓鳶的預期。不知道吃不吃得完。
“話說你......選好了嗎?”
“好難啊......”馬亦涵一臉苦惱,“有點拿不定主意。你看過《紅玫瑰與白玫瑰》嗎?張愛玲寫的。‘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飯黏子,紅的卻是心口上一顆朱砂痣’。”
竟然能全文背誦,作者複製粘貼的功力......啊不是,馬亦涵也會看這種小資腔調少女心事的小說?
也是哦,馬亦涵是馬亦涵,又不是秦嶺。
不過這世界有張愛玲?回頭要調查一下。
“我現在就,麵臨著這種無法選擇的苦惱啊。”
“小孩子才做選擇。”程梓鳶下意識說,“你可以全都要。”
“啊,真的可以嗎?那真不好意思讓你破費了謝謝你小哥這些我全都要你幫我裝好一定要好看一點我一會兒拍視頻用。”
不愧是能全文背誦的女人,這話說的一氣嗬成都沒反應過......
等等,“我全都要”是指的每種都要?
程梓鳶倒不是付不起,但......這裏少說二三十種口味,二三十球你吃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