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毛筆一邊叫嚷著一邊扭來扭去,實在是詭異。
林奈一看了一眼,實在是覺得有些辣眼,便鬆開了手,將那毛筆放了出去。
毛筆十分輕盈,輕輕一躍便回到了桌麵上。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林奈一小聲自言自語了一句。
“沒有禮貌的小崽子,你家大人沒教過你嗎?”那毛筆對她十分不滿。
林奈一瞪了它一眼,抬起爪子戳了戳它。
她雖然並沒有用力,但那毛筆不知怎的,還是倒在了桌麵上。
“你說我沒有禮貌,那你在這裏大聲喧鬧,便是禮貌了嗎?”林奈一將它扶起,後退了兩步。
那毛筆哼了一聲,筆杆快要扭成個花。
顯然是不服氣。
林奈一隻覺得好笑。
這毛筆一口一個老夫,倒是一點都不像個老人家。
難不成這是個毛筆精?
林奈一忍不住朝著季潯安看了一眼。
季潯安自始至終都站在那個位置,不動如山。
她和毛筆的對話明顯並沒有影響到他。
“師父,這到底是什麼啊?”林奈一抬起頭來問。
“師父?!”那毛筆驚叫一聲,打斷了她的詢問。
毛筆往前挪了挪,衝著季潯安問道:“仙君竟是收了這麼個不知禮數的小崽子為徒?”
季潯安看了那毛筆一眼。
毛筆瞬間閉上了嘴巴,不敢再胡亂說話。
半晌,季潯安這才開口,為林奈一解惑:“一個登不得台麵的小法術罷了。”
“被施法的物件可在一刻鍾內擁有靈識。”季潯安說:“這一刻鍾內,它可以自由行動,可以與精通這法術的人溝通。”
“我剛才已將這法術的精髓傳入你的腦海,你回去後自行融會貫通,便可以了。”
林奈一聽了,瞬間笑開了花,趕忙甜甜地道了一句:“謝謝師父!”
季潯安擺了擺手,淡淡道:“學了這個後便安分些,往後莫要再四處招惹是非。”
林奈一撇了撇嘴,並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他說這話不就是讓她學了這個之後,沒事就不要再去打擾他的意思嗎?
那怎麼能行。
學歸學,該找季潯安的時候還是要找。
就憑著這麼個小法術就想讓她安分下來,那是不可能的。
在林正陽身邊憋了這麼些年,不好好玩一玩怎麼行。
一刻鍾很快便過去。
被施了法術的毛筆過了時效,變回了那個普普通通的毛筆,倒在桌上沒了動靜。
林奈一正在興致上,有些躍躍欲試。
可回想起剛才那支毛筆一口一個“老夫”,一口一個“不禮貌”,她便不太願意再在毛筆上施法了。
她才不要自己給自己添堵呢。
可是這一眼望去,主殿內似乎並沒有什麼能夠讓她嚐試一下新學的法術的東西。
林奈一正猶豫著,卻見季潯安從桌上拿起一把木劍。
巴掌大小的木劍,看起來十分粗糙,上麵還有些木屑沒有清理。
他從哪裏弄來了個這樣的東西?
這小木劍簡直和這主殿格格不入,顯得突兀得很。
還不等林奈一開口詢問,季潯安便將小木劍遞到了林奈一的麵前。
林奈一瞬間領悟了他的意思,回想著先前他傳輸給自己的知識,嚐試著念出。
靈力彙聚在龍爪上。
她學著季潯安剛才的樣子,點了下那個小木劍。
沒有反應。
林奈一又重複了一遍。
依然沒有反應。
為什麼?
明明她是完全按照季潯安給的步驟一步步來的,還仿照了他施法的模樣。
怎麼就是不行?
林奈一下意識抬頭看向季潯安,想要開口詢問。
然而季潯安直接將那把小木劍扔到了林奈一懷中,然後便背手離開。
隻淡淡地道了一句:“回去後自行領會。”
這就不管她了?
林奈一想要跟上去,呼吸間的功夫,人卻已經消失在了視線之內。
她忍不住歎了口氣。
瞬間傳送什麼的,她真的很想學啊。
季潯安將她一個人丟在主殿,可她卻不願在主殿多待。
見人走了,她便一爪抓著那把小木劍,飛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本想回去後再鑽研一番,順便仔細研究一下這把小木劍。
然而她剛剛回到房間,才將房門推開,便瞧見梨木徑直衝上前來,跪在她的麵前。
林奈一愣了一下,反射性地往後躲了一下。
等到她回過神來,一瞬間便被梨木臉上的淚痕吸引了注意。
梨木仍然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但是眼睛裏不斷湧出眼淚來,順著臉頰落到衣袍上,沾濕了一片。
這梨木和桃枝似乎是麵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