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淩沒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何不妥,在男生腳步加快的進入了教室之後,抱著一大摞書慢悠悠的跟在男生身後進了教室。
男生腳上穿的那雙鞋的牌子,秦淩買不起但認識,一雙鞋的價格便是她家小店一個月的收入。
秦淩沒想同這樣的人扯上關係,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更何況,她根本不想往他的圈子裏麵擠。
她喘著粗氣將課本放在了桌子上,練習冊放一摞,課本放一摞。
然後平複了一下氣息,擰開粉紅色的保溫杯的蓋,給自己倒了一小杯水,等天氣給水自動降溫。
十月末,葉子已經開始落了。
父親也已經離世三個多月。
母親與她已經在父親去世中的巨大打擊中緩過神來,開始了新的生活。
家中的頂梁柱去世,對母女二人的打擊是致命的,可是卻不得不從這種打擊中重新站起來。
母親帶著她去了新的城市,投奔了舅舅。
舅舅聽說了她們的事情之後,給他們找了房子,昨日又給她找到了新的學校。
生活好像已經開始回到了正軌。
可是,秦淩知道,這一切僅僅是開始。
麵館的生意並不算好,母親在經曆這次事故之後日漸消沉,以後的母女二人靠什麼吃飯還是個問題。
杯中的水不在冒煙,已經涼透。
她將那杯涼透了的水灌進肚子,擰上瓶蓋,收回了思緒。
下課鈴聲響起,秦淩去隔壁教學樓領校服,班級裏的學生也朝操場的方向走去。
大概是去做廣播體操。
校服隻剩下170大小的了,她套著牛仔褲和白色毛衣試了一下,校服仍舊大的離譜,上衣需要擼起袖子,褲子邊角挽了□□圈才算是正好。
定製新校服需要再等十天,老師便讓她先穿這身湊合著。
秦淩倒也無所謂,穿著不合身的校服出了教學樓,便見到大片的學生朝食堂走去。
她回教室的腳步頓了一下,轉身也朝食堂裏的小賣部走去。
她沒帶演草紙,也沒帶練習本,正好去看一下。
秦淩進去之後直奔目的地,拿了幾個練習本草稿紙,去收銀台結賬。
“咳咳…”排隊等待時,身後忽而響起咳嗽聲音。
秦淩沒理會。
“咳咳咳,咳咳咳…”
咳嗽聲越發的讓人不能忽視。
秦淩轉頭,瞥了一眼,不認識。
剛準備繼續轉頭排隊,男生忽而閃身到另一個男生旁邊,“hello啊,蘇琰的新同桌。”
秦淩先低頭看了一眼那男生腳下的鞋,而後又抬頭對上這雙鞋主人的臉,麵無表情的打了聲招呼,“hello。”
隨後轉過頭去,正好前邊的學生剛好結完賬,她便將手裏的東西放到收銀台上,結賬離開。
“臥槽蘇琰,你幹啥!”
“不就給你同桌打個招呼嗎?這種醋也要吃?”
“臥槽臥槽!我的腿!琰哥,我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保證以後不嗶嗶這事了。”
“您想怎麼勾搭怎麼勾搭,我絕對不壞您好事!”
“張慎暉,你找死是不是!”
身後的聲音隨著她的腳步漸漸消失。
為什麼要吃醋?又是誰吃誰的醋?
她轉身又朝身後看了一眼,小賣部裏麵烏泱烏泱的人分不清哪個是他。
秦淩抱著換下來的衣服和買的東西走到教室的時候,教室充滿著各種打鬧的聲音。
她剛進門還未走到座位,便看到一個女孩兒和男生打鬧時碰到了自己的桌子,而自己放置在桌角的保溫杯晃了兩圈後,哐唧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不鏽鋼與地磚的碰撞聲,極其刺耳,可站在她桌子旁邊的同學似乎並沒有被這刺耳的聲音影響到,換了個場地,繼續打鬧。
她垂著眼睛走到自己的桌子旁邊,將保溫杯撿起,心疼的摸了摸杯蓋上凹進去的地方。
朝著女孩子的背影看了一眼,將保溫杯收起,放進桌洞中。
“怎麼如此低調了?”塑料袋與桌子摩擦發出響動,男生的聲音闖入她的耳中。
秦淩回神朝聲音發出的地方瞧,她看到了那雙鞋子。
秦淩轉頭望向窗外,聲音淡淡的回了一句,“關你屁事。”
窗外有班級在上體育課,陽光照在他們身上,如同給他們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陽光有些刺眼,她想躲,卻又無比的向往。
她最終還是收回了視線,上課鈴聲不知何時響的,班長喊了聲起立,秦淩便隨著班級裏的人起身鞠躬,“老師好。”
隨後落座。
旁邊的男生連站都未站,從零食袋中撕開了一包獨立包裝的小餅幹。
抓了一把扔給了前邊的男生,隨後又朝她的桌子上扔了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