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淩一整節課都沒進來。
下課跟著政治老師回了辦公室。
裏麵是一屋子老師。
她站的筆直,將劉海兒往左右兩邊分了分,露出眼睛。
她眼睛屬於三白眼,看起來就很凶的那種,和她柔和的五官極不協調,不露眼睛時,是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白花,但是將眼睛露出來後,尤其是現在,她整個人的都攻擊性大了五倍,十分不好招惹。
“秦淩,我聽說過你。來到第一天不好好穿校服,不交作業,上課不聽課,你是來上課的嗎?真覺得自己轉學過來的就牛了?你家裏的親戚怎麼讓你進來的沒告訴過你嗎?”
“上課公然挑釁老師的尊嚴,知道什麼叫尊師重道嗎?師者如父,你對你爸爸也這麼說話嗎?”
政治老師辦公桌上麵,有個三十厘米長的戒尺。
秦淩盯著他望,道:“我爸死了。”
“你咒我死?”政治老師拿起戒尺,準備朝秦淩的後背上打。
他還未出手,辦公室門突然打開。
政治老師的動作有所收斂,將戒尺重新放回原位。
秦淩的視線從一屋子老師中略過,大多數都在忙自己的工作,隻有兩個看熱鬧的,不知會不會阻止這場毆打,她低聲嘲諷,“嗬,毆打學生,枉為人師。”
“老師,教導主任找你。”
她的聲音被門外的男聲蓋過,老師未曾聽到。
那聲音是蘇琰。
老師又看了一眼她,放下了手中的戒尺,“回去吧!等著處分,通報批評。”
秦淩撇了他一眼,走出了辦公室門。
“這次謝了。”秦淩對著蘇琰說道。
蘇琰雙手插兜,心安理得的接受。
隨後,他聲音又帶著幾分怒氣,道:“那老頭是不是打你了?”
秦淩搖頭,是打算打,但是沒打成。
蘇琰看到他放戒尺的動作,即使沒打,也是打算打,他輕嗤一聲,“枉為人師。”
辦公室附近的走廊上,江魚和王晚正小聲議論著什麼,在看到她出現之後,議論的聲音停止,鄙視和驚訝的打量著她。
或許是在等著看她的笑話,真不好意思,讓她們失望了。
她安然無恙的從辦公室走了出來。
秦淩挺直脊背,不顧疼痛從她們兩個人的麵前走過。
蘇琰已經離開了,少年走得很快,不知去哪。
她沒有去刻意去跟上這位少爺的步伐,獨自一人朝教室的方向走。
剩下的兩節課,秦淩並沒有聽到關於她的通報批評和處分。
這事兒或許就這麼過去。
也算是最好的結局了吧。
她提前收拾好的書包,下樓朝車區的方向走。
下樓的人很多,秦淩順著人群朝前走。
忽而,有人推了她一下。
秦淩轉頭去看,是江魚,身邊是白婷月。
白婷月個子很高,又瘦又白,在人群中極其突出。
陰魂不散。
秦淩本不打算理會,繼續朝前走,結果,旁邊的江魚又擠了她一下。
“道歉。”秦淩冷聲道。
“我以為是誰呢?秦淩啊,咱可惹不起,對不起啊。”江魚裝腔作勢。
秦淩沒理會她們兩個人,繼續朝前走。
“秦淩,你不會真覺得蘇琰喜歡你,你就覺得自己牛逼了吧?”江魚沒放過她。
秦淩皺眉,“我和他沒關係,即使有,也輪不到你來置喙。”
“既然沒關係,那就離蘇琰遠一點兒,別當小三。”江魚窮追不舍的陰陽怪氣。
“小三?你有臆想症嗎?覺得全世界都非蘇琰不可?”
“況且,我不會談戀愛,沒那個心思。”
秦淩走到樓下,她朝車區的地方走去,同她倆分開。
白婷月和江魚都是家裏有人來接的小姐。
秦淩找到她的車子,推出來。
又是很沉,車鏈子耷拉到地上。
媽的!
第二次了!
她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幹的。
“白婷月。”秦淩低聲喊出這個名字。
有些惡作劇是要承擔後果的,而且,她本就不是什麼善良的小白花。
秦淩重複昨天的動作,將車鏈子上到齒輪上。
推車朝前走。
今天肯定不能正常時間走到麵館了,也不知道母親忙不忙得過來。
她推車走出校門。
“秦淩。”
女生的聲音越過車流向她傳來。
秦淩朝那個方向望,是張晝。
女孩搖下車窗朝她招手,臉上帶著笑容。
緊接著,又是一道聲音,“秦淩。”
這次她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是蘇琰。
他還沒走?
秦淩還沒想好跟著誰走,就看到張晝從車子上下來,朝她的方向走來,“你怎麼不騎車子啊?咦,你車胎紮了?我們帶著你走吧?你家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