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門就聽見隔壁的門重重地關上,嚇了她一跳,白梔走過去站在隔壁門前,小聲吐槽:“什麼啊,公眾場合關門那麼響,沒素質。”
門打開了,走出來的是一個跟白老爹差不多年齡的男子,白梔趕緊假裝是路過的。她無意間瞥見裏麵好像還有一個人,這不是單人間嗎?兩個人住的話,她可以去舉報的吧。
算了,不多事。
白梔到丁女士他們房間時,丁女士還在化妝,白老爹躺在沙發上玩著手機,丁女士看了一眼白梔穿的衣服,低飽和度的綠色短袖和一條寬鬆的牛仔褲,“阿梔,你去換那條白色的裙子。”
白梔興致不高的拒絕,“我們一家人吃個晚飯就不用那麼隆重了。”
丁女士塗著睫毛膏,“還有你媽的好朋友一塊吃飯,快去換。”丁女士轉過身來,微眯著眼神,“趁著我還好好說話的時候。”
白梔無奈的走回房間換裙子,這次她乖乖呆在房間,研究她從家裏帶來的攝影書,等著白老爹他們來叫。
手機屏幕亮了,是丁女士發來的消息:換完過來,我幫你換個發型。
白梔回複了一個問號,丁女士繼續發:現在就過來。
白梔再次回到丁女士的房間,丁女士已經化好妝,換好衣服了,沙發上的白老爹昏昏欲睡。
“媽,那麼隆重,你跟那個朋友的關係不簡單吧。”白梔挑挑眉。
丁女士拽著她坐在凳子上,拿著一個精致的白色植絨蝴蝶結,拿起她倆邊的頭發夾了上去,“那阿姨是媽媽學生時代最要好的朋友,我跟你爸在大學就結婚了是屬於早婚的,那會她還說要給你當幹媽,後來她離開了長街市,常住泰山腳下這事就沒成。”
白梔好奇地問:“那麼多年,我怎麼一直都沒聽你提起過?”
丁女士給她梳頭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我也是最近這半年才知道她消息的。”
白梔家雖然有錢,但自打離開長街市經常搬家後,丁女士就沒再請過保姆,白梔的所有事情都是丁女士親力親為,小時候丁女士就天天給白梔梳頭。現在這頭發弄好了,白梔對著鏡子看了看,是丁女士熟悉的手藝。
丁女士拍醒了白老爹,一家人終於出門了。
白梔他們站在電梯口等電梯,丁女士拍了拍白梔的手臂,指著遠處,“阿梔,那是不是你同學。”
白梔轉頭看過去,瞳孔瞬間放大,裴敘寒穿著墨綠色的短袖和一條黑色的工裝褲,有好幾個口袋的那種,眉間緊皺,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他身邊喋喋不休的說著話的是剛剛白梔在隔壁看到的那個中年男子,裴敘寒另一邊站著的是一個瘦弱的中年女性,這應該是一家三口。
裴敘寒也看到她了,想起比他們一家三口穿著隨意,白梔一家三口就穿得隆重了很多。
裴敘寒的父親好像是在罵他,白梔偷笑著把頭轉回去,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裴敘寒父親的話上,她真不是故意想偷聽,隻是她剛剛好像聽到裴敘寒父親說裴敘寒貼紋身貼。
她沒想到裴敘寒居然會貼紋身貼,還是說這是裴敘寒紋身的借口?
白梔感受到背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丁女士看了眼白梔,“不打招呼?”
白梔拉住了丁女士的手,放低聲音,“打了。”
“現在年輕人都這樣打招呼嗎?”
“你也不老。”
突然白梔感覺到右肩膀被撞了一下,撞的幅度雖然是不易被別人察覺的幅度,但是白梔不知道為何一下子就心虛了,往丁女士那邊挪了挪。
白老爹看到了他倆的小動作,仔細看了看裴敘寒的臉覺得眼熟,想了一會後才想起來,那不就是之前幫白梔搬書時,站在前門的男孩嗎。
男孩的家長居然是裴安,裴家掌舵人。跟白家生意上雖然沒什麼交際,但白老爹很欣賞裴安。
裴敘寒注意到白梔的父親一直看著他,偏頭兩人對視上了。
白老爹順便變臉,樂嗬嗬地說:“小夥子,是我們阿梔的同學吧。”
白梔沒想到白老爹居然會認識裴敘寒,白老爹看著她意想不到的表情,“要不然他撞你肩膀幹嘛?還撞得那麼輕,不是在和你打招呼嗎?”
本就心虛的白梔被人大聲的拆穿,臉一下子就紅了,一口氣沒緩上來,講話聲音都磕巴了,“誰,誰說撞了。”
裴敘寒在一旁點頭,“是同學。”
旁邊站著的裴母見狀熱情的走到白梔身邊,盯著她看:“阿敘,你怎麼不主動打招呼。”
裴敘寒看著恨不得原地消失的白梔,嘴角控製不住的勾起,“打了。”
白老爹自信的拍了拍白梔肩膀,“我就是在打招呼吧。”
裴父也往前走了幾步看著白梔,不敢相信地問裴敘寒:“還真有啊?”
被所有人注視著的白梔僵硬在站在那裏,手掐著丁女士讓她幫忙救場,心裏埋怨死白老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