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伊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現在已經是快淩晨兩點了,站在陌生的街道而且還是黑夜,她開始有點害怕了。
原地等了一會兒,發現這個時段根本就等不到一輛出租車,雲伊隻得往前走,走到能打到車的地方就好了。
今晚的月亮很亮,伴隨著點點繁星,這樣的夜晚讓雲伊想起小時候牽著爸爸的手走在鄉間的小路上,夜雖然很黑很安靜,但是始終有一雙大手牽引著她到光明的地方去。
正是因為那麼喜歡跟崇拜父親,所以她才不願意父親有任何的事情瞞著她。
許是走了很長的路走累了的關係,雲伊難過的蹲在路邊,眼睛裏泛著晶瑩,路燈發出淡淡的光芒,打在她纖細的肩膀上,就像一隻柔弱的小兔子。
幾個夜歸的男生笑鬧著從雲伊身旁經過,幾個男生麵麵相覷之後又折返回來,其中一個頭戴棒球帽的男生上前拍拍雲伊的肩膀,“誒,你還好吧。”
雲伊下意識的抬起頭來,眼睛迷蒙的看著眼前的男生,然後緊張的站了起來,“我,我挺好的。”
“那你怎麼一個人半夜蹲在這裏,需要幫忙嗎?”男生好心的問。
雲伊注意到男生的身後還有兩三個男生,如果他們是壞人的話,劫財或者再劫點其他東西的話,那她一個弱女子三頭六臂不夠應付的。
想及此,雲伊撒腿就跑。
“喂,你的鞋跑掉了。”
而後身後響起一陣歡樂的笑聲。
雲伊哪裏還管這麼多,隻管往前跑,直到跑不動才停了下來。
夜終究會一點點的散盡,迎來無數光明。
早晨六點,雲伊站在秦家莊園偉岸的大門前,她深呼一口氣,終於還是被她走到了。
這其中包括了迷路,尋找再迷路,直到問了好幾個清晨打掃衛生的環衛工雲伊她才順利的找到這裏。
雲伊來到門鈴前,指尖就要觸上按鈴時,鐵藝雕花大門自動的打開了,一輛最新版的黑色卡宴駛入雲伊的視野範圍裏,她看到開車的司機是一個中年的大叔,而後麵的位置上坐著誰因為貼著隔熱膜的關係她看不清。
卡宴從她眼前滑過,車內的男人看了雲伊一眼,眼底一下子就幽深了。
卡宴在行駛了一百米之後停了下來,秦桓止從車裏走下來,他穿著一身黑的定製西裝,冷冽的氣質比那晚雲伊見到的那次還多,雲伊不由得退了一步。
“沈雲伊——但願我沒有認錯你,莫非你從非洲逃難回來。”秦桓止嘴角牽起一抹弧度,雙臂優雅的抱在身前,雖然他是微笑著看著雲伊的,雲伊依舊感覺到了一絲冷意。
這種冷笑讓雲伊感覺到了——這個秦桓止絕對會為那天晚上她潑給他的那杯紅酒來打擊報複自己。
雲伊又往後退了一步,“不用你管,我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找秦至君的……不對,我是來找秦伯伯的,我爸爸讓我來找他的。”
雲伊沒有看到自己此刻的樣子,右腳上的帆布鞋跑丟了一隻,左腳上的鞋成了光杆司令,右腳上是一隻彩色的棉襪,膝蓋黑乎乎的,白T恤上不知蹭到哪裏了,黑一塊灰一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