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豔遇
呼秋冬送走尤縣長他們後，他既沒有回鄉裏，也沒有回家裏，而是在臨水園開了房間正休息。
胡來說今晚牛長生要在臨水園請客。
呼秋冬想，牛長生進了鄉政府，他女兒進了計生辦。上班沒花一分錢，也確實太便宜他了，讓他請一次客也應該。我呼秋冬沒當一把手時，他在街麵上像一條蟲。我任一把手後，他竟成了一條龍。我給了他多少好處啊？先是給電業局協調讓他幹了電工。隨後他的女兒，他本人相繼上班。以後還準備讓他幹司務長。他不表示一下對得起人嗎？他請客，應該。
呼秋冬還想趁下午一響時間，邊休息邊把好多事理順一下。
首先是理順班子，這一段出現的事使他認識到班子成員的優劣忠誠與否，是該理順一下了。昨天晚上洪小桃一席話使他感到很有道理。小桃說，當領導的特別是一把手，對手下人要有所戒備，也就是人心隔肚皮，虎心隔毛衣。誰想的啥你知道？
不得不防啊，要防就得設三道防線。首先把可信的圈到第一道，這是知己、心腹、親信；其次是可用的，也就是有能力又不反對自己的人，對這類人隻可幹活不可掏心；最後是可疑的，這一類就是對自己耿耿於懷，反對自己的人。對這類人不但不能用還要重點打擊。嗯，中，這法好。洪小桃這臊娘們一席話給自己指點了迷津，不愧是才女啊。有人說她是彎瓜爛白菜，我看她是金枝玉葉。
他躺在床上，開始對二十個班子成員一個一個過電影，反反複複回憶掂量。他忽然坐起來，掏出筆和本，在一張嶄新的紙頁上開始畫出最核心的一個圈。在圓圈內重重地寫上了胡來、洪小桃——盡管洪小桃不是班子成員。他套住第一個圓又畫了一個稍大一點的圓。在這一圓圈內他寫上了肖春夏、李莉。最後他在最外邊又畫了一個大圈。在這一圓圈內他首先寫上了崔浩。他想，崔浩是防範的重中之中，他縣上有後台並且很會偽裝，弄不好要上他的圈套。從一點就可以看出他對自己不忠，派出所長崔剛明明是他堂兄弟，他以為我不知道，始終不給透漏這種關係。況且崔剛對鄉政府的工作往往配合不好，敷衍應付，這難道不是他崔浩搞的鬼？接著寫上了柳長河。柳長河德性為人都很好，工作能力強，就是愛喝點酒，自己也沒少批評他，把他劃過去是不是有點冤枉他。唉，蔣介石還寧可錯殺一千決不放過一個哩，錯殺他一個柳長河算得了什麼？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新的麵孔。他是年前從縣直局委調來的副鄉長汪永治。這人有點娘兒們氣和書生氣。給領導說話時愛阿諛逢迎，形態有些奴顏婢膝，一副漢奸樣。可以利用他的弱點為我所用，觀察一段再說吧。
剩餘的呢？剩餘這些人既說不出他們的優點也說不出他們的缺點，既不成事也不壞事，稍微提防一點就行了，作為另類吧。他回頭再看，可信的是不是有點少？唉，偷盜集團人多不都一個個落網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