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呼秋冬作秀(1 / 1)

第77章 呼秋冬作秀

肖春夏他們終於過了難熬的幾天。

剛開始住院那幾天,他們最怕的是換藥。醫生每次揭紗布時,都是濕了又濕,把紗布浸透然後再揭。但總也免不了有那麼硬硬的幾塊浸不透,醫生便用聶子輕輕地揭。最後總是在“唉喲”聲中給揭掉了。在換藥時,藥物蜇得傷口刺骨的痛。遇上實習生給換藥,他們不分輕重,揭得滿屋“唉喲”聲一片。還有,前幾天吐的痰都帶著灰黑色,耳孔、鼻孔都是黑的,洗了又洗,摳了又摳總少不了帶著黑色的痕跡。這幾天好多了。

隻是,大家的頭發,因被火燒的長短不齊而剪掉了。大家互相看看,昔日的鄉幹部轉眼都變成了和尚,不禁大笑起來。柳長河,本來就沒幾根發,這一下,就更油光發亮了。

有人說,長河啊,趁這次就徹底更新了吧。

柳長河說,不能更新,現在的光頭,最能抓城市姑娘的眼球,說不定我還有第二次戀愛哩。

有人說,美你的吧,被抓住的也是鳳毛麟角,像你這頭,光不留球的,哪有鳳毛?哪有麟角?兩肩扛個這東西,也是騾子那家夥——外擺設。

大家大笑一陣,柳長河就自感慚愧說,這是爹娘給的,我也沒法呀。

肖春夏就假裝安慰他,長河啊,莫悲觀麼。最近我看一個消息,說,世界最新研究成果表明,毛發移植是有可能的。鼠毛已成功移植到了兔子身上,下一步要把豬毛、牛毛、狗毛移植到人身上。

大家笑著,就說,長河啊,你就參加實驗吧,機會難得呀。又有人說,移植陰毛也有可能吧。

柳長河就與那人互相捋起了頭。

汪永治始終沒發一言。他這次,隻是從麥垛滑下時腿膝蓋和胳膊肘給磕傷了。因此,住院這幾天他在病床上寫了一篇報道《火場同奏英雄譜》。

等大家亂罷笑罷,他就念給大家聽。盡管文章中誇大了他是被一陣狂風刮下麥垛被摔得昏迷不醒,大家也沒提什麼。隻是其中提到鄉黨委書記呼秋冬始終在現場參加了滅火戰鬥,大家不以為然。

有人說:“讓老百姓看了,不讓人笑掉牙才怪哩。”

肖春夏說:“通訊報道不像文藝作品可以虛構拔高,它的突出特點是真實。”

還有人說:“我有不同看法,我認為應該寫他,咱是他的兵,兵都有這種精神,當領導的肯定有這種精神,他要在家肯定參加,就隻當他是在家哩。”

柳長河說:“這說法我完全同意,不但要寫他參加,還要寫他受傷,寫他因為救火右額上燒成了一塊疤。”

大家齊聲說好,就這麼寫。

外邊有人朝病房走來。

大家往窗外一看,都感到莫名其妙。隻見呼秋冬和胡來都頭纏白紗,領著縣電視台和市電視台的幾名記者,帶著錄像機已走到病房了。

他倆什麼時候受了傷,是遭車禍了?

都在愣神,呼秋冬說話了:“同誌們辛苦了,同誌們表現得很勇敢,我對咱們這個戰鬥集體充滿信心。”

大家弄不清是咋回事,習慣地鼓起了掌。汪永治趁機坐到了一邊去。

錄像機在來回扭動著鏡頭。

呼秋冬坐到汪永治的病床上對著鏡頭又講起了話:“當群眾遇到困難的時候我們要衝鋒向前,當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受到威脅的時候,我們更應該衝鋒向前,群眾是我們的父母,保護父母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我們是人民的兒子,兒子為人民犧牲值得。群眾是水,我們是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講了話、錄了像,拿了汪永治寫的報道,他們一行人又走了。

隻五分鍾的功夫,他們像玩魔術

一樣把大家玩暈了。

護士提著藥瓶要來滴水了,病房內又恢複了平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