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令嶼,”一個清純漂亮的女生站在他麵前,帶著美女特有的矜持,“我沒想到宋明宇會去找你,給你添麻煩了,很抱歉。”
“你誰?”周令嶼倦懶地抬起眼皮,語氣疏冷。
他倚著靠背,長腿擱在前麵的椅子杠上,扯了扯嘴角:“要道歉,讓他自己滾過來。”
薑曉沒想到他會這樣答,一時愣住,美女尤其是她這個層次的美女,在很多方麵都是有特權的,她從來沒有見過,有男生像周令嶼一樣對她不假辭色。
她愣了半晌,慢慢說:“我是薑曉,前天在學校巷尾,你幫我解過圍。”
周令嶼思考了半天,勉強從記憶了扒拉出來一個模糊的身影:“哦,所以呢?”
薑曉咬了咬唇,那天在小巷,她被前男友堵住,是周令嶼救了她。
她就理所應當地認為他也像其他男生一樣偷偷喜歡自己,所以在被宋明宇纏得不耐煩的時候,直接承認了她和周令嶼的關係。
沒想到,人家根本都不記得她了。感受到周圍刺人的目光,薑曉臉頰滾燙,努力繃住表情,平靜地點了點頭:“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
說完逃似的離開。
“周哥牛逼!”她走後,劉鎮湊上來,衝他豎起大拇指:“這可是校花啊,你都不給人好臉色?”
“薑曉真漂亮啊,這福氣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擁有的。”
周令嶼揉了揉酸澀的後頸,睨了他一眼:“嗯,附贈一個宋明宇。”
“那還是算了吧,”劉鎮縮了縮脖子:“我可消受不起,不過我聽說宋明宇帶人找你去了,要不要給他點教訓啊?”
“就一小孩,”周令嶼耷拉著眼,語氣平淡,“沒必要。”
和他以前混得圈子相比,宋明宇這種看似蠻橫實則慫包的大少爺,還真不夠看,周令嶼都懶得搭理。
劉鎮不意外他的反應,雖然周令嶼和他們在一處上學,但他總覺得這人和他們是不一樣的。
沒有中學生的青澀懵懂,渾身透著種痞勁兒。是在社會底層摸爬滾打,硝煙染血中磨礪出的野性。
“不過——”劉鎮關注點轉移:“雖然薑曉長得漂亮,但我還是喜歡昨天那個黎棠小姐姐,那氣質絕了。”
周令嶼聽到這名字,指節一頓,想起那個遲遲沒有回複的消息。
“別想了,”他垂下眼,語氣冷淡。
再怎麼想,到最後都是別人的老婆。
——
黎棠連續兩天晚歸,雖然有周時禮送她回來,但黎母還是有點心裏不痛快,明裏暗裏地抱怨了幾句。
第二天早上,她照常去上學,早上的兩堂課是院裏的一個教授上,為人很是嚴厲,黎棠把手機靜音放在包裏,等下課在打開時,已經有了好幾條消息,都是周令嶼發的。
最後一句是[言而無信?]
黎棠咬了咬左側的軟肉,剛要回複,就看見班長朝她走來。
“黎棠,周四晚上班級準備團建,你去嗎?”
“好啊,”黎棠想了想自己的課程安排,應下,“在什麼地方?”
“酩悅酒吧。”
“啊……”聽到這個名字,黎棠有點遲疑。
班長看見她這個樣子,解釋:“隻是學校附近的清吧,沒什麼不好的事情。”
“再說,都是成年人了,有什麼去不得的。”
黎棠想了下,還是點了點頭,班長微笑著離開。
黎棠長得漂亮,在剛入學的時候就被選為院花,但她不住宿,也很少參加團建,因此很多人都覺得她個冷美人,但相處久了就知道,她其實隻是有點慢熱而已,對人很真誠。
班長甚至覺得她性子有點軟,不懂得如何拒絕別人。
下午沒有課,黎棠去了圖書館,開始幫周令嶼寫檢討。
她之前沒寫過,中學時聽見同學大會上的檢討,也沒有一萬字這麼長,於是事先在網上查了檢討書的格式,才開始動筆。
等寫完的時候,整個下午都過去了。
她慢悠悠地走出校門,在旁邊的7-11買了瓶酸奶,一邊咬著吸管,一邊思考怎麼說服黎母讓她參加聚會。
按說a市的那些名媛公子哥們,平日紙醉金迷,燈紅酒綠,夜夜宿在酒吧的都有,但黎棠小時候經常生病,實行散養教育,和其他二代們沒什麼交集。
如今身體漸漸好了,但黎母還是覺得自己琉璃瓷器做的,生怕她磕著碰著,酒吧這種地方,是肯定不會讓黎棠去的。
她思考了一路,直到到了家門口,也沒想出一個辦法。
夏日日長,等她回家時,天色還亮堂堂的,隻是暑氣消退,微風中夾雜著清爽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