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級團建的時間定在周日晚上,黎棠畫個淡妝,口紅是淡淡的豆沙色,淡黃的長裙外披了件杏色的針織衫,鬆軟的長發編成低低的麻花辮。
纖細窈窕的美人垂首而立,頗有幾分秋日的靜謐溫婉。
她到的時候,人已經來了大半,酒吧昏暗,主唱低啞撩人的歌,橘紅的燈光照亮牆壁上斑駁的人影,淡淡的酒香混著烘烤的熱氣撲麵而來,慵懶奢靡。
班長眼尖,第一個看到她,從人群中站起來衝她招手:“黎棠,這裏——”
她走過去,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路上堵車。”
美人言笑晏晏,溫軟的眉眼彎彎,化作一潭春水,光線再暗,也無法奪去她一絲一毫的美貌。
像明月,皎潔溫柔。
“還是班長有本事,把兩大校花都給請過來了。”有人感歎道。
黎棠這才發現,沙發的角落了還坐著一個人。
貓眼紅唇,閃片吊帶裙勾勒出傲人的身姿,染著豆蔻的手指搖晃著酒杯,明豔奪目。
——是傅明雅。
她不是播音主持係的嗎?
見她疑惑,班長解釋道:“雅雅是我朋友,閑著沒事,來湊湊熱鬧。”
黎棠了然地點點頭,旁邊地男生迅速遞上一杯酒,起哄道:“黎大校花來晚了,得自罰一杯。”
黎棠放包的手一頓,抿了抿唇,她不太會喝酒,從前每次喝酒都是一杯倒,醒來後還要頭痛好幾天。
“我來替她喝吧。”班長見她為難,開口解圍。
眾人調侃:“哎喲,班長你和黎棠什麼關係呀,怎麼人家自己還沒說話,你就上趕著替酒?”
“就是,不過是一杯雞尾酒而已,人家明雅喝了三五杯威士忌都沒說什麼。”有人酸道,“至於這麼矯情嗎。”
傅明雅聽言,勾起嘴角,涼涼地說:“我們這樣窮酸的人,哪裏請的動人家大小姐呢?”
她這話一出,場上氣氛頓時變了味,黎棠出身好眾人皆知,在她剛入學的時候就有同學深挖過她的背景,雖然她為人低調,但平時的言行舉止,吃穿用度,個個方麵都能體現出她出身不俗。
再加上她不住宿,平時活動也很少參加,班裏同學嘴上不說什麼,心卻覺得她為人高傲清高,難以相處,總有幾分芥蒂。
“我喝,”黎棠突然開口,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笑了笑:“本來就是我遲到了,罰酒是應該的。”
她辦事灑脫,眾人也不再為難她,熱熱鬧鬧地玩起遊戲。
黎棠窩在角落,酒氣緩慢地湧上來,她感覺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有些難受的揉揉腦袋
忽然一種濃鬱的香水味襲來,她抬頭,對上傅明雅那雙眼線上揚的狐狸眼。
傅明雅對她舉了舉酒杯,笑得和善:“你是黎棠吧,上次畫像的事多謝你幫忙。”
黎棠被她香水味熏得頭暈,敷衍地笑了笑:“沒關係。”
“我當時也不是有意的,要怪就怪男朋友給我買的戒指太大了,”她說著,抬起手背示意,臉上無奈中透著炫耀,“我明明讓他不要破費,他偏要買。”
“哎,黎棠,”她好奇地湊上來,“周學長有給你送過這個嗎?”
“沒有。”黎棠不明所以,搖搖頭。
“這樣啊——傅明雅微不可查地夠了勾唇,故作關心地道:“那你可得小心點,這男人要是不給自己女朋友花錢,多半是另有所愛了。”
“畢竟,男人嘛,隻會給自己喜歡的女人買東西。”
“啊?”黎棠莫名其妙地聽了她一串話,疑惑地看著她:“為什麼要他送?我自己可以買呀。”
她又不是沒有錢,自己買的不是更和心意嗎?
別人送的又不一定對她口味。
再說,周時禮隻是沒有送過鑽戒而已,從小到大送到其他禮物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