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表情石化,目瞪口呆地看著蜷縮在秦嫿懷裏說“怕”的男人。
表情各異。
他們的表情成功取悅了秦嫿,被打擾了的鬱悶感一掃而空,她輕輕拍著季時彧的後腦勺,語氣愉悅又溫柔,“不怕,我在呢!”
一個敢說,一個敢信,還敢哄。
盛宏宇冷斂著一張臉,後知後覺,最近幾天因為這秦嫿而動的氣,簡直超過了他以往生氣一年的量。
畢竟,誰敢給盛世財閥的掌舵者氣受?
也就眼前的兩個小東西,氣是氣了,他還不能撂臉子,實在是內出血。
身邊薑柔伸手拽了拽他的胳膊,示意他冷靜,盛宏宇借坡下驢重重一哼,“進來說話!”
“在外麵像什麼樣子!”盛宏宇一聲沉喝,守在別墅外麵的盛家保鏢一個激靈,全都反應了過來,齊齊轉身,當做沒看見。
明顯是馬後炮了啊!
居然沒看到父親發怒毆打對方的名場麵,盛均揚愕然,還想說什麼被自家二哥在後腦上上呼了一巴掌,一把拽住他的後衣領直接拖進了別墅。
盛均揚:“!”我都多大了還用這一招?
敢怒不敢言,憤恨交加地瞪著車裏的始作俑者季時彧,都是你的錯!
盛宏宇率先折回別墅,才來第一次,就跟自己家似的隨意,薑柔衝著秦嫿眨了眨眼睛,似安慰,但在目光移到季時彧身上時,神情又變了變,複雜至極。
好好的一盆花,還沒捧進盛家的暖棚,就讓人給連盆帶花給揣走了,氣不氣?
薑柔心裏是很氣的,但是她跟自己的丈夫不同,她可是曾經的三金影後。
季四候在一邊將這一幕看在眼裏,默默地朝自家主子投去一個“您自求多福”的眼神。
就季盛兩家的新仇舊恨,他主子這一進去,抽筋扒皮都不為過了。
畢竟,還沒進家門就把未來的老丈人給狠狠得罪了,慘是真的慘。
若是時間倒退個三五年,爺您應該不會對盛家的產業大開殺戒的吧?
報應來了!
季時彧比季四想得還要透徹,從他親自去盛家將秦嫿哄走就知道自己即將麵臨著什麼。
他內心忐忑,骨子裏天不怕地不怕的狠戾在此時都化作了迷茫和惶恐,因為他從未有過這樣的經驗。
對待對手,他可以陰險狡詐,果決狠戾,不留餘地,那是在季家那種生存環境裏鐫刻進他骨血裏的東西,不狠就沒命。
沒人教過他,在一個正常家庭裏,作為一個外來者,該以怎樣的姿態去麵對,去讓人接受。
心裏有事,季時彧情緒不高,整個人顯得焉嗒嗒的,安靜又乖順。
“嫿嫿,他們,是不是,不喜歡我?”
走在最後的盛均白聽到這句話時忍不住回頭睨了對方一眼。
他們為什麼不喜歡你,你心裏沒點數?
你以前幹過什麼他們喜歡你的事情嗎?
秦嫿抬手給他順毛,“沒關係,我喜歡你就行!”管他們幹什麼?
她順毛順得有些敷衍,可季時彧在聽到她的這句話時整個人眼睛都亮了起來,“嫿嫿,你說喜歡我了!”
秦嫿關上車門,長裙裙角飛揚,迎著夜晚微涼的風,她攏了一把長卷發,舒服地活動了一下筋骨。
她喜歡夜晚。
“可是……”季時彧的聲音突然又低了下來,看著麵前燈火通明的別墅,咬了咬唇,“這是我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