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爸爸是誰嗎?敢欺負我?”一個小孩兒躺倒在地上,惡狠狠地說到。嘴上雖是這樣說,腦海裏卻是回憶著剛才和另一個小孩打架的細節。他想:我剛才應該趁機繞到他背後,對他的腚眼子來一下的。大哥教我的招數,我都沒……
一個巴掌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臉上,讓他無法在細想下去。勝利者高高在上地看著男孩,嘲笑道:“你爸爸是誰?我管你爸爸是誰?我爸爸是村長,你曉不曉得,村裏男人、女人都歸我爸爸管。”說完後,勝利者趾高氣揚地走了。
小男孩隻覺得無比憋屈,就仿佛被狗咬了一口,狗跑了,他追不上;即使追上了,他也不能咬狗;即使能咬狗,他還咬不過。他艱難地爬起來,隻覺得屁股生疼,揉了揉屁股後,便往東邊去了。那不是他家的方向,他是個孤兒,別人哪知道他爸爸是誰,因為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一邊揉著屁股,一邊走,好一會兒的功夫才到了一個茅草屋前。屋門緊閉,但是沒有上鎖,想來屋內並無值錢的東西。小孩兒剛想推門進去,一個稍顯稚嫩的聲音製止了他。“打架又打輸了,還有臉來見我。”
小孩兒聽到聲音,眼淚劈裏啪啦地落下,所有的委屈湧上心頭,也顧不得痛,朝著曆辛跑去,一下去就撲進了對方懷裏。“大哥,我……我被揍了。”
曆辛放下剛抓來的草魚,用自己的衣服為王二蛋擦拭眼淚。“你總喜歡打架,打又打不過。就屁股受傷了嗎?前幾天我教你的招數,你用了沒有?這次又是和誰打?”
曆辛和小孩兒一同進了屋,屋內隻有一張布滿裂痕的桌子和兩團茅草。之前下了一場雨,因為屋頂破了個洞,所以茅草已經被淋濕了。曆辛想:今天又得去村東頭的破廟裏睡一晚了。還得早點去,免得好位子又被叫花子占了。
“大哥,我太笨了,你教我的招數我一招都沒使出來。是村長兒子,我打不過他。”王二蛋低著頭說,“他說我們倆都是孤兒。”
聽到這話,曆辛一掌拍在桌子上,原本就布滿裂痕的桌子哪遭得住這一擊,直接四分五裂。曆辛大吼道:“他知道我爸爸是誰嗎?敢說我是孤兒!我爸爸是……”剛要脫口而出,他猛然想到五年前他父親對他的囑咐:不可將自己身份透露給任何人。
“算了,這不重要。村長兒子揍的你是吧?我去找村長,你就先去村東頭的破廟,幫我占個好位子。”兩小孩兒出了屋,一個往村東頭去,一個往村西頭去。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曆辛見村長屋裏亮著光,直接敲響了門。開門的正好就是剛才揍王二蛋的小孩兒,曆辛看他正紅著眼,顯然一副剛哭過的樣子。
村長猜到是誰來了,高聲道:“曆辛,你進來吧。”
村長是一個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中年人,手上拿著雞毛撣子,顯然就是用這玩意兒打了他的兒子。“小孩子打架是常有的事,隻是我那小子說話實在過分,沒有一點教養。來,坐吧。”
村長的兒子識趣地離開了屋子,即使外麵已經下起了小雨,能避免下一頓揍,隻要外麵別下刀子,下啥都行。曆辛五年前剛到村子時第一個見的就是村長。這村子排外,要沒村長帶著,他進不了村。縱使來村五年,村民還是把他當外來人看待,隻有村長對他極好。
“下午下了場小雨,秋雨陰冷,你那茅草屋肯定是住不了了。你和你弟可以住在我家,不要老住那村東頭的破廟,整的和要飯的一樣。”村長給曆辛倒了一杯熱茶。
曆辛詫異地問:“村長,你一點也不把我當十三歲的小孩子來看待。”
村長回道:“因為你也一點都不像十三歲的小孩兒。你在這村裏住了五年,五年裏一窮二白,受村民冷眼相待,還要照顧一個非親非故的弟弟。你到底圖些什麼呢?”
村長這一問使得曆辛回想起了五年前與父親離別時的那段對話。那時的他還隻有八歲,仗著父親崇高的地位,在宗門內耀武揚威。每逢有修士想要欺負他時,他隻需要說一句話:你知道我爸爸是誰嗎?這句話就好像護身符一樣,定能保他平安無事。曆年閏並不希望曆辛一直處在自己的庇護中,相反他更希望自己的兒子能超越自己,走上一條前人從未走過的路。
“宇宙之內有星空,星空之內有世界,世界諸多,我們所處的世界為第三十六世界,世界之內又有人界、鬼界、妖界、仙界及魔界。各界有主,魔主即我。你是我的兒子,理應修魔道。但你出生之時,第十六世界之主送來一卷功法,名為古道訣。宇宙內無人修古道,宇宙外亦是如此,可所有修士都清楚,古道長存。辛兒,修行古道訣需走五步,第一步為凡訣,第二步為鬼訣,依次而下,為仙訣、妖訣、魔訣,每訣修一道,修成何道就看你修行時的經曆了。修成五道,五道合一,踏入古道。古道一成,你便於宇宙並存,宇宙不滅,你亦不滅。古道訣,你願學嗎?”曆年閏這番話,任何修士聽了都會動心,與宇宙並存,這正是修士們的畢生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