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宓沒有意見,甚至覺得帶個顧昇效果會更好。
於是,兩人便一起出發,去了項目現場。
剛進場,就碰見了陸時安正領著人在往外撤設備,時機真的是不早不晚,剛剛好。
陸時安本人其實是不想來的,他昨天在秦氏丟的臉已經夠大了,他風風光光的二十幾年哪裏受過這種打擊。
可偏偏昨天秦氏的競選會結束不久,他才剛和楚白芮在餐廳坐下,陸賢的電話就來了,強製的要求他必須立刻回到公司。後來,又被派了這麼個任務,他才被罵的狗血淋頭,也不敢再多說半句拒絕的話,隻能過來了。
不過人來了,也隻是來當個擺設的,他又不動手,所以閑的到處亂看的某人,很快便注意到走進來的顧昇與秦月宓。
狹路相逢,顧昇與陸時安的眼神剛一對上,顧昇就下意識摟上了月宓的腰,宣誓主權。
不過一夜,陸時安變得非常憔悴,眼圈烏黑,胡子拉碴,沒一點兒精氣神。哪兒還有什麼意氣風發的陸少的樣子,他定定地看了兩人一會兒,竟然選擇了轉過頭不看了。
月宓本來還想打擊打擊他,但看陸時安這模樣顯然已經不需要她再動手了,想著自己的計劃,決定暫時容他緩一緩。
她不打算過去找茬了,陸時安卻沒有放下心,開始不停催促員工動作快點兒。於是,陸氏撤場的異常順利,很快便全部離開,全程跟落荒而逃沒有兩樣。
月宓覺得無趣,還不如某個好像吃醋了的假正經好玩。
她偏過頭,調笑地看他:“沒想到,顧總還是一個小心眼?”說著湊近他的頸窩,“我聞一聞,味兒變了沒有?”
顧昇確實有些吃味,但他有理智,知道月宓對陸時安沒有什麼留戀之情,看她沒從陸時安那裏看到好戲,便來對著他使壞,也隻是有些無奈的撐住她的腰,減輕她踮腳的不適,縱容道:“變了嗎?”
月宓抱著他的脖子,聞了聞,再獎勵似的親了他的耳根處一下:“沒變,還是一樣好聞。”
顧昇從沒有光天白日、大庭廣眾之下有過這類親密舉動,他耳根霎時紅了一片,手臂下意識攬緊了月宓,毫無作用的警告:“別鬧了,在外麵呢。”
……
他們旁若無人,可真正的旁人卻都在偷偷打量。特別是陸時安可是這位女主角的未婚夫,這明目張膽的氣走了正房,真是精彩。
顧昇冷靜下來後,沒忘記正事。
走到顧氏的員工麵前簡單說了兩句激勵的話,員工們聽得情緒高漲,一片應好之聲。
楚白芮躲在人群最後麵,一口銀牙都快被咬碎了,她本來已經決定暫時放棄顧昇了,可當這兩人在她眼前親近,她還是忍不住心中刺痛難當。
她夢寐以求的顧昇的動容,他的柔情,全對著另一個女人,她不甘,沒有緣由的她就是認定了這些應該是屬於她的,一定是屬於她的。
她麵色陰沉的可怕,低著頭也不與人交流,好不容易捱到了下班,楚白芮迫不及待的給陸時安打去電話,想要約他見麵。
她想著既然想要放下顧昇全心抓住陸時安,她就不能再失敗一次了。卻不曾想,陸時安拒絕了她的邀請。
楚白芮握著手機,渾身因為克製怒氣而微微顫抖。
陸時安從來沒有拒絕過她,他對她總是那麼的細心體貼,就連她不喜歡他也從不責怪,現如今卻……
接連遭受打擊,楚白芮再難維持心境。
她買了好幾瓶酒,把自己一個人關在臥室裏,一直喝到了夜半三更。
房間裏沒有開燈,她藏在一片漆黑中,濃重的酒氣熏染。
然後,黑暗裏亮起一隅白光,是來自手機屏幕。楚白芮點開手機相冊,找出了一張照片,看到的一瞬間,手指立刻攥緊,呼吸變重。
可她仍然受虐似的一直看一直看。
照片上是宴會那天顧昇與秦月宓在廚房外的接吻照,這麼隨手的一拍竟然唯美異常,明顯能夠感受到兩個人相互之間的吸引與沉溺。
楚白芮伸出手指,貪婪的劃過顧昇的輪廓,喃喃:“你是我的,你應該是我的……”越說聲音越是低沉嘶啞,令人背脊生寒,毛骨悚然。
倏然,手機屏幕熄滅,房間再次恢複一片漆黑,黑暗中她似乎下了某種決定。
她說:“無論我還要不要,你隻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