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瑤在買零食路上被人堵住了。
來人頭頂一半粉紅一半深棕色的頭發,耳朵上一排黑色耳釘,脖子處還有龍形紋身,看上去就不像好人。
旁邊還有一個臃腫的中年婦女,頭發枯黃,十根手指帶滿戒指,此刻正揣著手望向闕瑤。
“喂,我這個月的錢呢?”男人哆嗦著腿,側身站著,起皮發白的嘴唇快要撇上天,一副我很拽你不要惹我的樣子。
闕瑤翻了翻手冊,終於認出來了,哦,這是我弟,旁邊那人是我媽。
闕山今年不過二十二歲,和闕瑤爆火的年齡一樣大,正是大學畢業的年紀,可惜,工作是不可能工作的,伸手向姐姐要錢不爽嗎?
別人996,點頭哈腰都掙不來的錢,他隻需要發條語音就能掙到。
然而現在冤大頭有想跑的念頭,闕山連忙趕了過來。
兩年前,闕瑤也有過一次叛逆期。
闕山網賭,欠了一大筆錢,催債的找上門,用紅油漆潑門,還在門口放了把砍刀。
嚇得闕山當晚就收拾東西跑路,來燕京找姐姐。
闕瑤當時新戲上映,正在上升期,和宴北辭的距離從雲泥之別,變成了可以仰望的高度,起碼,不用再守著新聞看他,而是偶爾可以在現實生活中遇見。
闕瑤很滿意,因此不願意把手頭的錢全都給出去,她還想攢錢在燕京買個小房子,離宴北辭近一點,再近一點。
闕山看著一向溫柔聽話的姐姐轉了性子,心中十分惱怒,連著堵了幾天門,最後衝進屋子放狠話,“如果不是我家收養,你早就餓死在街頭,現在有什麼臉不照顧家裏的?知恩圖報懂不懂?你這條命都是我家給你撿回來的!”
李碧生哭哭啼啼跟在後麵,眼睛紅腫,望向闕瑤,“瑤瑤,你是大明星,來錢快,不像我們,隻能幹苦力,手幹到起繭,連你的零頭都掙不到,如果你這次不救你弟弟,我們該怎麼辦啊!”
闕瑤連忙跑去扶起李碧生,“媽,我不是不幫,我隻是沒那麼多錢。”
“切,你是女明星誒!女明星能缺錢嗎?多少男人趕著趟願意為你花錢。”闕山完全不信姐姐的話,他可是從小看八卦新聞長大的,女明星能沒有一個交好的富豪嗎?我要是有錢了,就包養十個!
闕瑤變了臉色,看向哭哭啼啼的媽媽,卻見她忽地跪在地上,抱住闕瑤大腿,“瑤瑤,你就救救弟弟吧!如果你這次不救他,我們就隻有去死!你是明星,最看重名譽,總不願意讓人說你為了錢逼死家人吧?”
闕瑤的心一點點變冷。
她望向摟住自己小腿不放,頭發已經花白的媽媽,又看向一臉橫相,憤怒且年輕的弟弟,心中勸自己,算了吧,算了,我還年輕,總可以再攢錢。
然而話還沒有說出口,闕山卻忽然惡狠狠逼近,“闕瑤,你真的不怕我把你的那些事抖給宴北辭嗎?你真的以為你多無辜嗎?如果讓他知道……”
話沒說完,闕瑤卻像炸毛的貓一樣跳起,“你別說了,錢,我都給你。”
闕山知道,他終於抓住了闕瑤的軟肋。
閱讀完過去劇情的闕瑤:?
怎麼好像看不懂,這啥跟啥啊,什麼過去,什麼不是無辜。
係統及時跳出來:“這是隱藏劇情哦,在合適的時候才會解鎖。”
闕瑤:……
行吧,我懂了,有軟肋在他倆手上。
她看著脖子上掛著二兩重黃金的闕山,又看看李碧雲手指上的戒指,雖然看不出價格,但是也能猜出來,這些年,她的錢確實讓他們過得很好。
“瑤瑤,我們這次來是真的有事。”李碧生搓了搓手,擠出笑容,望向闕瑤。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闕瑤有哪裏變了,以前明明那麼溫和一個人,現在隻是靜靜站著,渾身就散發出冷氣,“你弟要結婚了,需要一大筆錢呢!你做姐姐的總不會不給吧。”
闕瑤看了一眼不愛正眼看人的五顏六色非主流,“又不是我結婚,我為什麼要給。”
“你弟年紀小,心性不定,時常耍小孩子脾氣,你也別往心裏去。他結婚,人就長大了,再生個孩子,咱們闕家就有了後代,也有人喊你姑姑,多開心。”李碧生為闕瑤描繪美好的未來,“你一個人飄在燕京,無親無故的,有了後代在這個世界上就有掛念。”
“最好再繼承我的錢是嗎?”闕瑤冷笑。
闕山暴跳,“闕瑤,你不要給臉不要臉,你那點破事,誰不清楚啊!”
“那你說啊,說出來我究竟有什麼破事,你拿著大字報往所有報社媒體跟前一貼,看我們誰丟臉。”闕瑤就是想逼闕山說出隱藏劇情,總覺得怪重要的。
她抬頭看了一眼百分之二十的感情進度。
危!
還是要加快進度。
然而闕山卻不開口了,隻是斜著眼望向闕瑤,“你自己心裏清楚。”
“我清楚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