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梔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撐著演完綜藝的,眼見著大佬氣定神閑下台,繼續端坐前排,看著他們表演。
夏梔就感覺自己的一顆小心髒被提起,落不回原處。
拜托!宴北辭誒!跺一跺腳,就能產生金融危機的男人,誰敢惹。
好不容易等到節目結束,夏梔在後台將闕瑤攔住,“那個,內個,你和宴北辭……”
“已經結束了,沒什麼好問的。”闕瑤忙著回去睡覺,倒不是很能理解夏梔的激動。
夏梔望著氣定神閑的闕瑤,腦海中反複浮現對話。
“是的,我是和一個老男人在一起了。”
“隻是有點小錢而已。”
“很普通的一個人,可能是我鬼迷心竅才愛上他。”
……
夏梔努力將闕瑤口中有點小錢,平平無奇的老男人和宴北辭對上等號。
媽的,落淚了,宴北辭都是老男人,那我算什麼,草履蟲嗎?
平平無奇老男人正等在門口,夏梔知趣後退,隨手抓住阮範楠就開始告退,“我再和他對對戲,你們聊,你們聊。”
等闕瑤反應過來時,兩人都已經跑到了五米開外。
夜色寂靜,宴北辭倚著車而站,昏黃燈光下,遊蟲飛舞,繞著燈柱,像是在追逐一場幻夢。
“你沒睡好嗎?”闕瑤自然注意到了宴北辭眼中的血絲,霸總多了一絲疲憊,反而更加貼近人的形象。
“嗯,生了場病,才好。”
分別才幾月,兩人的境遇竟顛倒過來,闕瑤眼中的疲憊和病態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自信大方,而一貫遊刃有餘,從不出錯的宴北辭反而生了一場病。
簽訂合約時,隻當是恩賜。
用一筆錢買了一個小明星的幾年時光,反正美貌易逝,這圈子裏從不缺一夜爆火又飛快隕落的流星,在被遺忘之前掙上一筆錢不好嗎?
宴北辭是這麼想的,然而望著麵前的闕瑤,他卻忽然意識到,優秀如她,無論放在哪個角落都會被人發現。
星辰無法被一時的黑夜遮蔽,沒有人會忽視光。
闕瑤一步一步走近,直逼到宴北辭跟前,仰頭,認真開口道,“複出三個月,我的熱度上升百分之三百,並且一直呈上升趨勢,而我今晚的出場費是三十萬。”
沒有說出口的話是,而你,卻妄圖用兩千萬買斷我的人生。
在新人輩出的娛樂圈,巔峰時隱退,求的又怎麼可能是錢?
溫順的闕瑤,隻會微笑的闕瑤,沉默如影子的闕瑤,在麵前不斷閃現,最終逐漸消散,化作了最後站在麵前,自信堅定而眼中毫無愛意的闕瑤。
宴北辭開口,“那你以前……”
“對,我是演的。我知道你喜歡白鳳兮,所以我一直假裝成乖巧的樣子,靠近你,妄圖吸引你,但是現在我累了,不想演了,宴北辭,我還有自己的人生。愛過你,我不後悔,但是繼續愛你,我會後悔。”
闕瑤在心中為自己的台詞默默亮起五顆星,不愧是我!完美!
一段話不斷彌補了前後人設不一致的缺陷,還成功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她利索轉身,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
在出租車駛出十米外後,闕瑤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第二天的熱搜,風平浪靜。
夏梔捧著手機蹲在一旁,哇哦,不愧是宴北辭,居然一點風聲沒有走漏,然而圈內人多多少少知道了些梗概,於是闕瑤的片約忽然多了起來。
王奎自然也聽到了這一消息,心裏的小算盤不禁啪啪開始打起來。
白鳳兮第十三次n機,氣得撇開一劇組的人縮到房間裏打電話去了。
造價千萬的閣樓,連房簷都是仿著古建築而搭建的,致力於複原他心中最完美的大唐風采,然而偏偏女主一直出問題。
資金是白鳳兮帶來的,人氣也是白鳳兮帶來的,王奎作為一個導演,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做不了主。
他不禁開始打聽消息,“白鳳兮前段時間請假是去看望晏總了嗎?”
“好像是。”劇組是一個小圈子,隻消半天,屁大點消息就能傳個遍。
“可是看她好像不開心。”
“霍,別提了,我可聽金山電視台的人說了,那宴北辭和最近挺火那闕瑤也有點關係,有錢人都玩得花,宴北辭算好的了,這麼多年也就一個白鳳兮。”
“那不成吧,他們都這麼多年感情了。”
“嘿,我可給您說,前些日子白鳳兮和晏北辭吵了一架,就因為闕瑤,她助理和人打電話訴苦,被我給聽見了。別看白鳳兮溫溫柔柔的,實際上挺不好伺候,嬌氣得很,要捧著,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