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他惡形惡相地揮拳招呼過來。
躲開對方的手臂,並將手臂湊上去,用自己的腰一頂使出過肩摔,再趁他僵住時予以擒拿。羅拿哈還想胡鬧,卻完全遭我鎖製而掙脫不了。
他要做無謂的抵抗,我便折斷用力掰開他的手臂。
“啊啊啊啊啊!”
何必大呼小叫呢?我立馬鬆開,免得他的手臂被我折斷了。
“像這樣試過就懂了吧。即使用普通方式交手,也是盧各比較強……方才我說過,身手之強並非最重要的一點,但仍有其必要。盡管被迫與人一戰時便是三流,然而因為有本錢以應不測,才能使出大膽的手段啊。”
我看向羅拿哈,他已經屈服了,應該不會再胡鬧才對。
“怎麼樣,在場的各位,我兒子相當有一手吧?我可以保證,他在醫術、暗殺術都是淩駕於我的天才。剛才的行動也很出色,以暗殺者而言正確無誤。”
父親這麼一說,黯淡沉悶的氣氛便隨之開朗。
羅拿哈的父母表情複雜,但其他人都誇獎我是值得仰賴的接班者。
父親大概就是為了這樣的演出效果才一邊假裝規勸,一邊說話刺激羅拿哈。
不過,之後我必須去安撫羅拿哈。
因為他遲早會成為我的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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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出發前一天。我帶著土特產拜訪羅拿哈。
“你要幹嘛?難道是來說風涼話的嗎?”
“沒。隻是覺得,你大概正在消沉。”
我刻意用粗獷的語氣,並沒有像在父親或母親麵前那麼恭敬。這樣就好。如果恭敬以對,會讓他覺得我在故作清高。
“…我才沒有消沉。丟人現眼讓我很不爽,居然輸給了小四歲的對手。”
“要那麼說的話,我爹可是被小了二十多歲的小鬼玩弄在股掌之上。”
“難不成,外頭傳的都是真的?你才十二歲就打倒了曆代最強的圖哈德,表示從一開始,我根本就沒得比嘛。”
羅拿哈自嘲般笑了。
“是啊。羅拿哈,你無論怎麼做都贏不了我……不過,你也沒必要贏。隻要我成了當家,圖哈德就會更加興旺。你若肯當我的部下,保證有更好的待遇。雖然你輸給我,卻仍有相當可看的身手。去年,我曾到倫敦觀摩由年輕騎士參加的大賽,二十名參賽者中,可以確定比你強的隻有四個人。我想要你這個人才,作為圖哈德家的騎士,我期待你在戰場上活躍。”
羅拿哈的實力可以抵得上一百個英國士兵,雖然衝動過頭的性情不適合當暗殺者,但在圖哈德家的棋子當中,光論身手他是數一數二的。
“喂,你以為那麼說就算誇到我了嗎?”
“是啊,沒有錯,還順便要招募你。”
“耍什麼酷啊。誰聽到同年齡層中比自己強的對手有四人之多還會高興?唉,不過,聽起來是不壞,總比讓你花一些奇怪的心思講奉承話像樣。”
“這是給你的伴手禮。”
“……這玩意兒是劍?輕得讓人難以相信,而且還很鋒利。”
“對,羅拿哈,劍比短刀更適合你。無論以性情或體魄來說,你當騎士都會比暗殺者稱頭。圖哈德也有騎士的工作,將來你若是成為我的部下,希望你能為我揮劍。”羅拿哈把劍掛到腰際,然後大大地吐了口氣。
“哼!去去去。”
招募失敗嗎?從羅拿哈的個性來想,我本來以為用這一套比較容易成功。
“等你兩年後回來,我會變得更像樣。被你一說,我想通了,我不適合幹暗殺那種小家子氣的事。我會成為你要的騎士,你到了哪裏也要好好打拚。”
“好,彼此加油吧。”
原來如此,像他這種人也有不坦率的時候,這我要記著。
總之,我得到了優秀的騎士。
等我成為當家之際就要有效地運用。
隔天,我在父母與領民們的目送下搭馬車啟程了。
“不用勉強跟來喔,畢竟我不在時也可以拜托同宗的旁係幫忙訓練你,再說穆爾鐸是商業都市,跟這裏差異太大。”
“那些都沒有關係!我是盧各少爺的專屬傭人,所以無論少爺到了哪裏,我都會跟過去伺候的。”
塔兒朵也跟我一塊成行,還氣勢洶洶地帶了大包小包的行李。
……這麼說來,昨天母親曾把塔兒朵叫去房裏談了好一段時間。照母親的個性來想,她肯定加油添醋地對塔兒朵灌輸了什麼吧。
上馬車前,我用了染料將遺傳自母親的自豪銀發藏起來。
既然要用伊路葛的身分度過兩年,我總不能顯露與盧各之間的關聯性。
“盧各少爺,這兩年真令人期待呢。”
“是啊。”
我跟父親約好了,要在這兩年認識世界,建立人脈,獲得情報網,以商人的身分成功。
希望能成功到連同行都要派暗殺者過來的地步。換個立場讓別人對付我似乎滿有意思。
短短兩年就要成功到那種境界,靠普通的手段並無可能。
正因為這樣才讓人鬥誌高昂。我在腦海裏早就開始為此擬定計畫了。
用伊路葛巴洛魯的身分把我該做的事情做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