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暴風雨前奏
“奧”
轉頭看著麵前電視中的畫麵，關莫雨卻發現在經過剛才的一鬧，再也回到不剛才那所有精力都沉進去的境界。
在剛才，他感覺一人又再次飾演了一遍角色，對於劇本、演技、以及導演技巧都有了不小的提升，如果堅持到電影結束，三張卡片未嚐沒有可能進入到‘初級’境界。
轉頭看著小臉上布滿了無辜，還有著絲絲委屈的小妹，關莫雨無奈的歎了口氣，再次轉頭看去。
“算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以後有的是機會。”關莫雨暗暗安慰著自己。
這一次，置身事外的看著自己的表演，雖然已經有過很多次，但是，依舊感到很神奇，心中更是湧現出絲絲得意。
劇情繼續，電視中的女人開口問道：“……您聽到我說話了嗎？您的衣服！”
“啊，什麼，抱歉？”關莫雨有些驚慌失措的道。
“您不能這個樣子待著，把衣服給我吧，我會拿我丈夫的襯衫和長褲給您穿，至於您的衣服，在您工作期間我會洗好的。”
“什麼？對……對，這太好了，您真體貼，謝謝。”
“我必須得逃走！我怎麼能穿著逃走呢？要是，我穿著逃走的話……我能穿著逃走嗎！我怎麼站不起來！冷靜點，媽的！”
“鎮定點，我會轉過身去的，我不會看您。”但她緊張地站著不動，並沒有走開。
關莫雨坐著不動，在這個女人目光的威脅之下，慢慢地、擔驚受怕地脫掉了衣服，陷入了尷尬的處境中，他強迫自己繼續扮演盲人的角色，女人拿起他的衣服然後走開不見了。
仍舊坐著，心神不寧的，從進門開始一直到洗衣間，女人的陰影始終無法擺脫。
一邊調試鋼琴一邊有規律的彈奏和弦，他掂量著手中唯一的鑰匙，用這個做武器不是太可笑了嗎？如果女人有一把可以開火的武器的話。
“她幫我洗衣服，還留下我離開了，我是個盲人，她沒有任何理由懷疑我知道了什麼，她沒有留下我不讓我進門。”
“冷靜點！她沒有任何疑心。”
“夠了。”
“你簡直就像個蠢蛋，你剛才表現得很自然，真應該得到該死的奧斯卡金獎。”
在長發上的男人屍體睜著眼睛，似乎正在看著他。
“在沙發上的家夥，他是誰？是她的丈夫嗎？她有沒有說過，會把他丈夫的衣服拿來給我？為什麼她還不把她丈夫的衣服帶回來呢……？！”
“你冷靜點。”
“她在洗你的衣服，這不是很體貼嗎？你重新穿上衣服，你為她調好鋼琴然後離開……”
“我希望她能想到清空那些口袋……”
“混蛋，我的筆記本！我把它放在口袋裏了，如果我什麼都看不到，為什麼還需要一本筆記本!？媽的，媽的，媽的，她會發現我的皮夾，在證件上就寫著眼睛的顏色！我的眼睛是黑色的！那麼你是什麼時候瞎的，這個登記在上邊了嗎！”
人們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
“她回來了，她帶來了衣服，不是嗎？為什麼我沒聽到洗衣機的聲音？難道他們的屋子有這麼大嗎？”
“我感覺到了，那裏，她靠近了。”
“你不能轉身！你是瞎子，沒有任何理由回頭。”
“和她說點什麼吧，對了，問問她那些衣服，或者是關於鋼琴的音質，說點什麼吧，趕快說點什麼，媽的！！！”
關莫雨開始彈奏莫紮特奏鳴曲的第一樂章，女人的手裏握著槍，停在離他頸背幾厘米的地方。
她沒有結束這個動作。
男人的屍體凝視著這一幕。
“我是盲人！我不可能知道誰在我背後策劃著什麼，我不可能知道她拿著一把槍正瞄準我的頸背，既然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就應該放輕鬆；我應該繼續演奏，自我演奏以來，她一直沒動過，在我演奏期間她不能殺我，在我演奏期間她不能殺我。”
伴隨著畫外音消失，麵前的電視一黑，隨後一行行字幕出現，在這個開放式的結局中，《調音師》緩緩的落下帷幕。
“二哥，你到底死沒死？”關莫風一臉疑惑的問道。
“額”
關莫雨臉上的笑容一僵，什麼叫‘你到底死沒死？’不管怎麼理解，他都感覺非常的別扭。
張燕雙眼一瞪，不爽的道：“混賬小子，不是跟你說了嗎？那不是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