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十一
文文一會撒嬌,一會兒發癡,薑興宇感覺自己始終都被這家夥玩弄著。他尷尬地看了看手表,已是午夜12點多,想是李剛和沙沙他們熬戰正歡。他站起身,拿起了手包就要離開。
“你要走嗎?”文文坐著沒動問
薑興宇點點頭。文文站起來拿起他放茶幾上的五百塊錢,走過來說
“我不配做你的生意就不能要你的錢,你是好人。”
薑興宇心中一陣感動,把錢放回到文文手中,就往外走。
“給你一句忠告。”文文叫住他,淡淡地說:“今天晚上好別回家住了。你身上有我們這種女人的味,女人對它敏感了。要是被你老婆抓到,你就死定了。”說著又鬼鬼地微笑著,說:“我這裏等裏回來”
薑興宇感激地回過身對她說:“謝謝你”
不知為什麼他本能地認為文文並不壞。他從手包裏取出一張自己的名片遞給文文,真誠地說
“以後有困難的時候可以找我,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我會幫你的。”
文文接過名片甜甜地笑著看了看,忽又調皮地說
“薑興宇如果明天她們問起你怎麼樣,我就說你的功夫是我嚐過的厲害的一個。”
薑興宇被逗笑了,是真正的笑,他朝文文擺了擺手,推開門走了出去。文文也笑著擺手。
薑興宇駕車行駛回市區的路上。他半敞著車窗,企圖用窗外吹進來的已經透著寒意的夜風保持自己頭腦的清醒。然而,方才發生的一幕一幕卻象放電影般從他的眼前浮過,尤其是文文光潔如欲的身子,清秀可人的麵容,以及一句句“你是好人”的話語。
“我是好人嗎?”薑興宇忍不住自己問自己。
他果然聽從了文文的忠告,沒敢回家,而是將車直接開到了公司門口。他看了看表,已經淩晨1點多了,整條街路上隻有路燈亮。此時已進入廣告行業的淡季,家家戶戶都熄了燈,關上了防盜門。若是旺季,現這個時候整條街路上燈火通明,還工作著的廣告公司每天都半數以上。
薑興宇鎖好車,打開公司的防盜門,了進去。如果他記得沒錯,今天應該是大華和小凱公司值班。
他著去找牆壁燈的開關,才走了幾步,燈忽然亮了。
白小雪穿著睡衣,從員工休息室裏探出半截身子,她ru了ru腥淞的睡眼說
“老板,是你啊。”
“今天怎麼是你值班?”薑興宇也有些吃驚。
“大華、小凱有事和我跟王莉竄班了。”小雪說
“王莉呢?”薑興宇問。
“睡著了。”小雪說著縮回身子關上了門。
薑興宇打開辦公室的門,開了燈,坐到椅子上。他的思緒仍被滿庭芳大酒店裏發生的一幕一幕困擾著。
白雪穿好衣服,推門走了進來,坐到他對麵說
“老板,這麼晚你怎麼還上公司來了。”
“陪李處長和兩個朋友才吃飯回來。”薑興宇點燃一支煙:“這麼晚了,就不回家打擾你嫂子了。再說,天亮後還要過去和他們打個招呼。”
“少抽點煙吧,對身體不好”白雪關切地說。
薑興宇笑了笑,歎了口氣:“習慣了,戒不掉的。有些事一旦成為習慣是很難改變的。”
白雪似乎聽出了薑興宇的話外音,臉頰微紅。她知道薑興宇有意無意地向她暗示什麼,忙把話題岔開了。
“生意談成了嗎?”
“應該沒什麼問題了。”提到生意還是讓薑興宇倍感興奮。剛剛過去的幾個小時,已經消費掉了薑興宇兩萬多,如果李剛沒什麼倚重,他是絕不敢下如此的狠手,而李剛所倚重的隻能是他手上的工程。
官與商的交往中,商雖處處仰望官的鼻息,但終的贏家還是商。因為,官是要拿權來換錢的,而商唯一的目的就是錢。錢權交換總要有得可圖,為商之道的宗旨便是無利不起早
“白雪,你明天也準備一下,這兩天可能就要簽合同了。”薑興宇說。
白雪答應著,起身倒了一杯水,放到薑興宇的桌上。她走到到薑興宇身邊時,鼻翼不由得抽觸了一下,而後神情頗為複雜地坐回到原位。她看著薑興宇,眼神中說不出的憤怒、憂傷、還是怨恨與無奈。
薑興宇也發覺了白雪的異樣,問
“白雪,你怎麼了?”
“老板”白雪咬了一下嘴唇,恨恨地說:“你身上有那種女人的氣味”說著眼眶中竟湧出淚水。
薑興宇聞了聞自己的衣袖,除了煙味,酒味,他並沒有發覺什麼異味。文文的忠告回響他耳邊——女人天生就對其他女人的味道特別敏感吧他感到十分尷尬,解釋道
“白……白雪,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我能想什麼?我是你的員工,你是我的老板,我敢想老板怎麼樣嗎?”白雪冷冷地說,起身就走。
薑興宇站起身,伸手去拉白雪,可是手指尖剛剛碰到她的胳膊又停住了,他由於,他為什麼要拉住她呢?自己怎麼樣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白雪驀然轉過身,淚水已滾落到麵頰上,她絕望地看著薑興宇一字一頓地說
“薑興宇我辭職,明天我就走”
白女的情懷真的很難琢磨。本來小雪對薑興宇的感情還有一層膜隔著。因為薑興宇畢竟是有『婦』之夫,她也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有違公德,所以她的內心才一直處於痛苦和矛盾之中。雖然她不敢向那個男人表明什麼,雖然她得不到那個男人的回報,但她並不懊悔。她的心裏,那個男人畢竟心地善良,有同情心,有事業心,還值得她去愛。可是一旦發現了那個男人和其他男人並沒什麼區別,同樣的貪財好『色』,同樣的虛偽她頓時感到萬念俱灰,心中便再無所顧忌,那一層膜自然也就沒有存的必要了。
“白雪你相信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他猛抓住白雪的雙肩,肯切地說著。
其實,薑興宇對白雪的感情也很微妙。他一直以為自己並沒有把這個小自己七八歲的小姑娘放心上,因為他有一個很幸福的家庭,一個很愛他也很讓他愛的妻子。可是,事到如今他才發現,自己原來真的很乎白雪對他的感受。
白雪掙紮了兩下,沒能脫出薑興宇有力的手掌,隻得放棄了抵抗,冷冷地說
“我是你什麼人?我根本不需要聽你的解釋”
薑興宇猛地將白雪抱入懷中。白雪不再說話,隻是小聲地啜泣,這個男人的ing膛讓她感到溫暖和踏實。
薑興宇她耳邊緩緩地但很真誠地說
“生意場上的事,有很多是你無法理解的。它就象是一個大染缸。紅可以染成蘭的,蘭可以染成紅的,到後什麼紅的、蘭的、綠的、粉的慢慢都變成黑的了。隻要你想生存,隻要你還處這個生意場上,你就會變成黑的。但是我還沒有變,至少現,我還是原來的我。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什麼,和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我隻是當著他們的麵逢場作戲而已,並沒有和她們混一起……”
白雪終於破涕為笑,不管事實真正如何,她還是感情上接受了這個男人的解釋。她脫開薑興宇的懷抱,深情地看著對方。
薑興宇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微微一笑,說“休息去吧,今天還有工作呢。”
白雪撫著薑興宇略漸消瘦的臉龐,愛憐地說
“你也睡一會兒吧,等會兒不還是要走嗎?”
薑興宇她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誠肯地說:“白雪,我需要你的支持”
“我會的。”白雪笑著點了點頭,轉身回到了員工休息室。
白雪走後,薑興宇一個人癱坐椅子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幸好今晚遇到的是白雪,如果是陳玲,後果恐怕不堪設想。他不由得感激起那個叫文文的小姐來。但是,一想到和白雪的關係已經挑明,今後這段感情將發展到什麼方向?會給他帶來什麼樣的後果?白雪就象是一杯鴆酒,雖然明知道她有毒,可以致命,可是關鍵的時刻,薑興宇還是沒有抗拒住心裏的誘『惑』。一絲隱憂出現他的心頭。
天光剛剛放亮,薑興宇就驅車趕回滿庭芳大酒店。他剛走到自己的包房門口,就見隔壁李剛的包房打開了。李莎莎走出來輕輕掩上門。
此刻的李莎莎鉛華褪,美yan的麵容上已略顯滄桑和疲憊的痕跡。她嘴裏叨著一支女士香煙,想要點燃,卻發現自己忘了把打火機帶出來。於是,她向薑興宇努了努嘴。
薑興宇走過去為李莎莎點上香煙,自己也掏出煙點燃了。兩個人就靠走廊的牆上默默地吸著煙。
李莎莎深吸了一口煙,然後緩緩吐出一個大大的煙圈兒,淒然一笑道:“薑先生一定很奇怪我會出現這裏吧”?
薑興宇沒有作聲,隻是默默地吸著煙。
李莎莎繼續幽幽地歎道:“其實象我們吃青hun飯的,早晚都有被人玩膩甩了的一天”。
“你……你什麼時候回濱海的?”對於李莎莎,薑興宇一麵感激她及時向自己揭u趙廣明的真實麵目,一方麵也存有男人對於美yan女人那種複雜的情感。
“回來已經十個來月了。”李莎莎用滿不乎的語氣說:“華旗公司的老板把我玩膩了,就把我推給那些他要討好的大客戶。後來,趙廣明把我包*起來。他是個變態的家夥,我受不了,就把這件事捅給他老婆知道。他老婆跟他離婚,帶著一半的財產回了老家。
趙廣明知道真相後想要對我來狠的。我就先下手為強,找了個北京城的大哥先把他教訓了一頓。不過,這麼一鬧騰,我京城也混不下去了,隻好回到濱海”。
對於李莎莎傳奇般的經曆,薑興宇隻能感慨。或許,李莎莎覺得這樣說話有些沉重,想調節一下氣份,笑著問薑興宇:“薑先生,你能猜出來我是怎麼教訓那個趙廣明的嗎”?
薑興宇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李莎莎嬌笑道:“我找了三個極其妖yan風『騷』的,把趙廣明單獨和她們關一個房間裏,然後不停地給趙廣明注『射』美軍越戰時使用的**劑,五天以後才把他放出來。結果,趙廣明落下了一個見到女人就打哆嗦的a病,那活兒也就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