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五.收購(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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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切,阿切,——阿切”

走出法庭,師浦江還沒見著陽光,就首先紮紮實實地打了三個噴嚏。

(看小說就到)他也不是不習慣這種鼻腔排泄,其實,三個連環式的噴嚏打法是他師家三代祖傳的。凡師家的男兒,噴嚏不能連續響三聲的,八成不是正宗的,說不準他老娘就會被人瞧不起。

可是,今天的噴嚏打得就是怪,因為打完之後,他感到很不解氣,很不暢通。要往常,三個響嚏之後,全身筋骨舒展,該是何等的愜意今天是怎麼了?看看頭頂上的天空,太陽軟綿綿的,不太有氣力,一陣風吹來,也是不陰不陽,沒點兒定『性』。走著走著,他又捂住鼻子了,因為接下去他又是三聲:

“阿切,阿切——阿切”

奇了怪了。真是不通氣。師浦江前前後後想了想,總覺得事情不太美妙。或許看守所裏待了這兩個月,待出『毛』病來了,身子骨也沒以前硬朗了。對了,他覺得事情是不太順暢。你想,既然是偷稅漏稅而不是殺人放火,既然是判了緩刑,證明自己對社會並沒有什麼危害。那麼,他為什麼得看守所裏蹲上兩個月呢?他對法律也不是一竅不通,即便自己以前沒有上過法庭,聽到過看到過的也不少呀。哪個被判緩刑,特別是像他這類經濟方麵問題的,不是早早就外麵候審的呢?可他師浦江,堂堂的綮雲市數一數二的地產巨子、商界巨富,竟然會被人如此耍弄,成為綮雲公檢法的犧牲品,真是窩囊。

還沒走多遠,前麵就閃過一個人影。那人的腦袋朝這邊歪了歪,就定住了,一直等他過去。

走到跟前,才覺得這人眼熟。“不認得我了?我是市公安局的榮富陽呀?”榮富陽笑眯眯地道。

“榮局長,你好你好”師浦江趕忙上前握手,道,“裏麵蹲了兩個月,腦子都不靈光了,眼睛也不好使了,你榮大局長,我怎麼能不認得呢”

“怎麼樣?事情總算了結了吧?”榮富陽邊問邊掏出煙,給師浦江遞上一支。

師浦江道:“算我晦氣啊,榮局長。綮雲曆史上第一個因為偷稅漏稅受到法律製裁的,竟然是我師浦江,而且還是一直就與公檢法關係很好的師浦江,你說我冤不冤?”

“此事說來話長。”榮富陽慢悠悠地道,“你剛才不是說你和公檢法關係很好麼?就是呀,我們也覺得你這人很好,對綮雲的城市建設貢獻很大,人緣也不錯呀,公檢法有誰跟你過不去?我告訴你,根本就沒有。”

“是嗎?”師浦江道,“那這次為什麼專揀我開刀呀?”

“噓”榮富陽忽然用手指按住嘴唇,悄悄地道,“我跟你透『露』一句,你可別瞎傳出去,傳出去可對我不利啊,我這人其實也膽小。”

“不

傳不傳,我保證不傳。”

“本來啊,你這事一開始就沒事。都是上來的兩位市領導,急於想抓出政績。他們說我們綮雲這些年經濟發展很快,但稅收與經濟發展的步子嚴重不符,是稅收工作沒有做好。後來查了查,就是許多企業偷稅漏稅,其中就包括你們綮江房產。俗話說,槍打出頭鳥。誰讓你們綮江房產名氣那麼大,招牌那麼亮呢?這麼,他們就拿你當典型,對你下手了。”

“這事我也知道,樹大招風,我也沒轍呀。”

“我說的不光這些。”榮富陽繼續用手按了按肥唇,道,“後來你夫人小韓不是四處為你活動麼?公檢法的人又早就和你熟悉的,誰不給麵子呀?大家都同意了,說把你保釋,不管將來判還是不判,判重還是判輕,先讓保出去再說。反正你這又不是刑事案件,又不危害社會,對不?”

“就是啊,我剛才還想著窩囊呢。說是要給我重判的,結果判了個緩刑,就這麼放我出來了。”師浦江苦笑道,“而且,我受審時,竟然沒有一個親朋旁聽。後來問了問,說是悄悄開審的,提前審了就完事了。你說說看,有這麼快審快結的麼?”

師浦江四處看了看,旁邊還是一個親朋都沒有,道:“連我老婆都不知道,都沒來接我。嘿,我幹脆落個清閑,電話也沒通知她,等下我悄悄進家門,保準嚇他們一跳。”

“說來話長。”榮富陽還是那句。

“還有話?究竟什麼原因?”

“你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個審法麼?”榮富陽道,“本來,大家都同意把你保釋出去的。可有人不願意。”

“誰?”

“俞慶元。”榮富陽低下頭,眼睛朝四處張了張,低聲道,“俞慶元,還有他背後的人物。”

“究竟是誰呀?”師浦江急道。

“我不能說了。”榮富陽道,“反正與俞慶元這小子有關。據我們了解,你們家小韓找過俞慶元,而俞慶元已經答應幫忙的,為了拿到多的好處,就把事情說得越嚴重越好。可後來形勢變了呀,俞慶元沒利益可撈,就急了,就讓人打招呼,說要把你嚴辦,至少判刑前不能保出來。”

“竟有這事?”榮富陽瞪著眼睛道。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榮富陽道,“你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啊,即使你說了,打死我也不承認,我根本沒說過。你也不是不知道俞家的背景,現俞家姐弟綮雲的勢力越來越大,我們公檢法也不得不讓他三分。哪敢背後說他們的不是呀。”

“真是豈有此理”

“寬寬心吧。”榮富陽道,“既然已經出來了,事情過去也就過去了吧。你也別找俞慶元的麻煩,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要不然,你占了口

上便宜,將來有你苦吃。你信不?你敢他麵前硬,你綮雲生意都會做不下去。今天的俞家姐弟,已經不比十幾年前了,你還是小心為妙。”

“阿切,阿切,——阿切”

作別榮富陽,師浦江又是實打實地噴出連環三響。他胡『亂』地用手『摸』了『摸』鼻孔,狠狠罵道:“**母親的,俞慶元”

懷著一種奇異零『亂』的心情,師浦江綮雲大街上慢慢地踱著步,一路東張西望地看著市容市貌,尤其是那些曾經是他建的或其他人建的各類建築物。其實他也隻被關了兩個月,但似乎擔心綮雲市發生了太多的變化,他得細細地看一看,把所有的變化都補充進自己的腦瓜子裏。不時地,也有些人和他打招呼,可能都不是太熟,師浦江也愛理不理的,徑自悠悠然往家裏走去。

為了顯示自己老板的身價,師浦江早就置下了別墅,其他的房產和店麵多得連他自己都一時半會兒數不清。進了家門,發現空無一人。往樓上走,就聽見有人念念叨叨。那一定是他的妻子韓玉環了,她早年就有這個愛好,近段時間來就熱衷了。“保佑我們浦江早日平安回家,保佑我們浦江躲過這一劫,全家人平平安安,早日團聚”韓玉環的祈禱聲很輕,但師浦江的耳朵奇靈,對妻子的話,他一個字兒也沒漏聽,而且聽得舒舒服服。

“嗯哼”師浦江胡『亂』哼了點聲音出來,害怕玉環嚇著。他知道玉環長得漂亮,但膽子特小,『性』情溫和,生『性』敦厚善良,這正是他所需要的女人。“還是夫人疼我啊,你這麼心誠,菩薩不保佑你也慚愧啊,這不,我不是回來了麼?”

“回來了?”韓玉環驚訝地張大嘴巴,道,“怎麼悄無聲息的,就回來啦?什麼時候判的?”

“剛剛判的呀?你也別怪他們,是法院決定提前判的,可能是想速戰速決吧,也沒通知家裏人。”

“哪有這麼判案的,再怎麼著也得通知我,讓我場聽一聽,判完了陪你一起回來嘛。”

“行了行了,回來就好了,唉,都累壞了”

聽到這話,韓玉環馬上緩過勁來,道:“對對,趕快進去洗個澡,這兩個月可把你給折騰壞了,你看,臉都瘦了一圈了。”

韓玉環不停地嘮叨著,聽了讓師浦江又舒服又心煩。

半小時後,師浦江衝完了澡,直喊舒服,說:“還是家裏好啊,多麼溫馨,多麼甜蜜。裏麵待了兩個月後,才知道自由的可貴啊。”

“沒想到你還挺浪漫的。”韓玉環輕輕地擁了過來,師浦江一攬,就把她攬進了懷裏。

兩人又親又抱,不一會兒,師浦江就很受不了了。畢竟,兩個月的日子硬生生地幹烤著,把家裏寶貴的資源活生生地浪費著,這都是什

麼日子,真是名副其實的受罪呀。

情因煎熬急,欲從餓中生。師浦江用雙手迅速捧起嬌妻,以虎狼之勢,將她端至床頭。那廂,善解人意的韓玉環也順勢而為,趕忙做好配合工作,差不多與師浦江同時端好架勢,你來我往,開始了一場血雨腥風的生死之搏。滿天雪花飄飄而來,萬山紅葉同時綻放,狂風陣陣直搗,暴雨聲聲猛追。

微微的汗雨之中,師浦江緩下聲勢,開始悠悠然地輕歌曼舞。他知道,這兩個月的美好時光,無法用幾分鍾的時間補足,現的他就像是老貧農好不容易拿到一片豬頭肉,吞下去的工夫簡單,過後卻要後悔,他實舍不得就這樣三兩口便享受完眼前的美味。

見年輕的富商自己美麗的身體上輕磨細碾,韓玉環忍不住親了親他的臂腕和臉,又用右手親撫著他的後背,配合著他熱烈之後的輕緩。再接著,她突然想到了什麼,笑道:“為了你的事,我這段時間可沒有閑著,到處托人說情,可把我給急壞了。”

“知道知道。”師浦江似乎對她的話不太感興趣,他隻關心手頭的活。

“聽說你得判刑,而且還要判個十來年,我都嚇壞了,就四處找人。我想啊,要是你牢裏待上十來年,我的日子可怎麼過呀。”

師浦江聽見了,但沒吭聲,還是覺得手頭的活要緊。

“我就想,隻要能把我老公救出來,花再多的錢也沒關係,錢是身外之物,再說,等你出來了,還可以掙回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