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八十八. 陰謀(1 / 3)

三百八十八.

‘陰’謀

方青雲拿食指點著葉凡的腦袋罵:“我怎麼對你說的,下手狠一點你就不能在鞋底上多做點文章?要是死了人看他趙天有什麼通天本事起死回生脖子還擰著,怎麼?不服氣?給我滾”說著將十萬的支票摔在葉凡臉上。

方青雲原本答應給葉凡五十萬元的,現在一下子少了很多,葉凡自然很不樂意,苦著臉埋怨說:“方總,這您就不夠意思了,前前後後我也貼了不少錢進去,您給這麼一點,也太少了吧?

方青雲‘陰’沉著臉說:“你還好意思嫌少啊?你哪件事給老子圓圓滿滿辦成了,還嫌少?”

“方總,話可不能這麼說,再怎麼著,我也是冒著犯罪的風險去給你辦,現在給這麼一點錢,我葉凡也不是叫‘花’子,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你小子敢威脅我啊”方青雲隆起拳頭就是一拳,葉凡想起進‘門’時‘門’口人高馬大的保安,硬是忍住沒有動手,鼻青臉腫手忙腳‘亂’地退了出去。

跌跌撞撞走了很遠,才回過頭衝著方青雲背影唾了一口,說:“姓方的,你翻臉不認人,也別怪我葉凡無情”

飛揚寬大的會議室裏氣氛熱烈。一場以“如何推進明星企業申報名牌產品”為主題的座談會正在進行。座談會上W州市副局長對飛揚處理此次鞋底事件給予了高度評價,同時還邀請了報紙、電視台等媒體對此次座談會進行了深度報道。飛揚商標也在本次會議上被確定向上申報中國馳名商標。

趙天正準備發言時,突然接到了一個神秘的電話。趙天讓馬天龍代替自己主持會議,然後匆匆開車來到的小巷口租借民房開辦的一間茶社。茶社雖地處偏僻,可是茶香不怕巷子深,生意火爆,大廳內還有人演奏“十麵埋伏”,琵琶聲急如驟雨,氣勢磅礴。

進入包間,雖然燈光昏暗,可是趙天還是一眼認出了這個人就是那個騙服裝的騙子。

“你是那個.........,你這個騙子”趙天一把抓住了他。

“趙總請息怒,我也是受害者。我那樣做也是受了方青雲的指使。趙總也許還不知道我的真實姓名,我叫葉凡。”

趙天坐下,冷靜地說:“你現在要站出來不會是良心發現,懺悔過去所做的壞事吧還有鞋底事件又是怎麼一回事,你給我老老實實說清楚。”葉凡尷尬地笑了笑。

趙天立刻發現了葉凡臉上的傷,冷笑道:“我猜你臉上的傷不是摔傷,而是被人打的吧?鞋底事件大概也是方青雲一手‘操’作的吧?”

葉凡把上次騙服裝和這次鞋底事件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趙天,臨了氣憤地說:“方青雲太不是東西,過河拆橋,不但酬勞隻給了一半,而且打了我一頓,我咽不下這口氣。我想過了,我把什麼都說出來,最多也是個從犯,所以我要揭發他。”

趙天絕對想不到方青雲會如此‘陰’險,可是鞋底事件並無實證,倒是幾年前第二服裝廠的那件案子,絕對可以以詐騙罪控告方青雲。但是要讓葉凡出庭作證還有個條件,那就是趙天必須給他一筆錢,保證他坐牢出來生活不愁。趙天無奈,隻好答應了他的條件,不為別的,隻是想讓方青雲受到應有的懲處。

正當趙天準備帶葉凡到公安局去報案時,接到了馬莎莎打來的電話,說是李小倩有急事找他。趙天隻好匆匆離去,並一再叮囑葉凡不要走開,在茶社裏等他回來。

等趙天趕到公司時,馬莎莎告訴他,李小倩要一份文件,後來又打電話說不要了。趙天覺得事情有點怪,但也沒有深想,等趕回茶館時,但是葉凡人已不見了。

事實上葉凡是被方青雲釣走的。趙天走之後,葉凡感覺有點後悔,他盤算著如果以這件事要來挾方青雲的話,一定會讓方青雲吐出沒有付完的錢,說不定還能再敲一筆。葉凡於是撥打了方青雲的電話。

方青雲在別墅裏,聽到是葉凡的聲音,心想這個無賴看樣子還沒有死心,他不耐煩地說:“你小子是不是活膩了,皮又癢癢了。”

“方總,我命不值錢,活不活也不要緊。可是你馬大少爺命值錢,不但值錢而且金貴,是不能有半點閃失的。”

“你小子什麼意思?”

“我能有什麼意思,不過是提醒馬大少爺前程要緊,不要因為一點點小事,比如詐騙什麼的,而丟了大好前程。今天我去找過姓趙的了,你恨姓趙的入骨,原因我雖然不知道,可是我同姓趙的前生無冤今世無仇,我犯不著跟著你同趙的結怨,因此我把我知道的事都跟他說了,而且答應替他作證。”

“小子,你敢?你就不怕做牢”

“馬大少爺,我葉凡爛命一條,到處流‘浪’,做牢跟流‘浪’也沒啥區別,再說姓趙的還給了我一筆安家費,又有錢又能夠陪馬大少爺玩玩,何樂而不為?”電話裏傳出葉凡‘陰’險的笑聲。

方青雲半天沒有吭聲,心想葉凡這條瘋狗想咬人,而且最想咬的就是他方青雲。秦媽急匆匆地過來叫:“大少爺不好了,老爺暈過去了”

方青雲顧不得再胡思‘亂’想,他說:“葉老哥,憑咱們倆的‘交’情,你也犯不著同我鬥氣,這樣吧,你想要多少,你開個價吧。”

“二百萬元,一分錢也不能少。”

“葉老哥,二百萬元太多了吧,這樣,我最多出一百萬。”葉凡想,也不能把姓方的‘逼’急了,先拿到一百萬再做計較,便勉強答應下來,於是約定一個小時後在中山公園‘門’口見麵。

放下電話,方青雲急忙跟著秦媽到了方勇的臥室。這已經是方勇第二次昏厥。上午,在召開年底表彰大會籌備會議時,方勇突然昏倒,這時有關方勇患肝病的事才傳了出去。雖然此前方勇到日本做換肝手術,公司內部就有傳言,後來方勇回來後一直狀態不錯,謠言也不攻自破。可是最近方勇的身體狀況突然發生劣轉,這個消息便再也無法封鎖。

經搶救,方勇蘇醒了過來。方青雲難過地問:“父親,你好點了嗎?我看不行,還是轉到北京去治吧。”

方勇苦笑,說:“我這病,到什麼地方都一樣。你最近的業務做得怎麼樣?我看那幫老家夥背地裏沒少嚼舌頭。”

“父親,北京炒房做得非常成功,賺了不少。”

“按理說你賺了不少做得不錯,父親應該滿意才對。可是,父親怕是等不到你太平接手的那一天了。”

“父親沒事,不行,咱再到日本換肝。”

“你呀,你以為父親還是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啊,換一次就要了父親半條命,我也是為了你才硬撐著。眼下,我還有一件事放心不下,所謂父業子承,即使你做穩了位子,如果沒有後代的話,飛揚還不是落在別人的手上?你們倆也不知怎麼一回事,到現在嫻慧也沒個動靜,指望她恐怕不行了。我突然想起來,幾年前那個叫金淼淼的‘女’孩子的事,親子鑒定最後說不是你的孩子,你自己想想看,到底是不是馬家的後代。”

方青雲支吾著沒有回答。方勇說:“青雲,你別吞吞吐吐的了,這個時候還想那麼多幹嗎?趙天那孩子的為人我是清楚的,死心眼一個,他不像是那種跟‘女’孩子‘亂’來的人。因此這件事你一定要搞清楚了。假如真是馬家的後代,父親我死了,也就瞑目了。”

其實方青雲有十成的把握判斷歡歡是自己的孩子,一直不承認是因為怕影響到娶邵嫻慧,他說:“父親,當時我也是怕惹邵嫻慧生氣。”

“嫻慧,你別管,我同她談。其餘的事你去辦,親子鑒定你悄悄地做。”方勇叫秦媽喊邵嫻慧,方青雲著急去見葉凡,也借故走開了。

中山公園‘門’口,方青雲老遠就瞧見葉凡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心想姓葉的夠狡猾,選在公園‘門’口見麵,怕老子算計。方青雲坐在車子裏一直在考慮,這個葉凡並不像表麵那麼怯懦,兩次的事情找他幫忙,假如以後他以此再來敲詐自己,一輩子也沒個完。這事還得從長計議,不如先把他關起來再說。於是靈機一動,先電話叫葉凡到人稍微少一點的路上等自己,葉凡在電話中猶豫了一下,說:“好,馬大少爺,我拿了錢保證在你的眼前徹底消失。”

方青雲尾隨著葉凡。葉凡終於看到了方青雲車子,他揮手同方青雲打招呼,方青雲牙一咬,猛踩油‘門’,車子向葉凡猛衝過去。葉凡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躲閃不及,車子的後輪輾過他的左‘腿’,慘叫一聲昏了過去。方青雲刹住車,對圍過來準備報警的市民說:“我馬上帶他去醫院。你們不用報警,我已經打過110了。”

他抱起葉凡,放在車後座,駛離中山公園。在一處鄉間石屋前,方青雲停車,把葉凡扔進石屋。然後在葉凡的臉上潑了一碗水,葉凡醒來後,驚恐萬分地喊:“你想殺人滅口,救命,救命呀”

方青雲本來隻是想葉凡保持冷靜,可葉凡像瘋了一樣,又喊又叫,方青雲聽到遠處傳來狗叫聲,似乎有人正向這裏走過來。情急之下,方青雲一把捂住葉凡的嘴巴,葉凡還是死命掙紮,方青雲見旁邊有一‘床’破被單,隨手抓過來,連頭一起裹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方青雲側耳傾聽,狗吠聲停下了,腳步聲也沒有了,四周漸漸沒了動靜。他鬆了口氣,說:“你小子倒‘挺’能叫的,累死我了”

見沒有回音,方青雲拿開被單,推了推葉凡。葉凡應手而倒。一試鼻息,發現葉凡竟已經死了。葉凡被方青雲失手捂死了。方青雲還第一次離死人那麼近,他看著葉凡扭曲變形的臉,心裏產生了一陣陣恐懼。但心想在這裏要是被人發現了,那自己就完蛋了。他突然想起附近有口枯井,於是扛起葉凡,扔進了枯井裏,又在枯井上壓了一塊石頭。

那天晚上,方青雲心神不定,仿佛警察隨時都有可能找上‘門’來,他夢見葉凡用被單捂住自己的嘴,他掙紮著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躺在被窩裏冷汗直冒,心裏非常不安。他連夜起來,翻出清明上墳留下的紙錢,到那口枯井焚燒了,才感覺好些。

W州市少年宮內燈火輝煌,少年鋼琴班今天不但要進行彙報演出,而且省藝術學校也來招小學員。歡歡是所有孩子中最小的一個,別看他才隻有四歲,學習鋼琴也隻有一年多,水平卻近於一流,這裏麵傾注了蘇子琪多少個日夜的心血。從北京學習回來後,蘇子琪就成為了W州市彬木服裝廠的服裝設計師,同時又在市場裏租了一個攤位,經銷彬木的服裝,雖然平時工作很忙,蘇子琪卻從來沒有忽視對歡歡的教育。

歡歡天賦出眾,連鋼琴老師都覺得不可思議,連拉赫瑪尼諾夫的“大象之作”《第三鋼琴協奏曲》他都能從容演奏。澳大利亞的音樂家傳記影片《閃亮的風采》描寫過鋼琴家因演奏《第三鋼琴協奏曲》而導致‘精’神崩潰,有位著名的音樂學者也曾形容,演奏一次“拉三”在體力上的付出等於“鏟十噸煤”,其難度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