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九十一.(1 / 3)

五百九十四

祁順東掛斷手機旋風一般出了辦公室。再一次和李晴撞了個滿懷,可這次他連頭都沒回,甚至沒有聽清楚女人說些什麼。

幾個月來祁順東從來沒有如此興奮過,即使那次赤身*趴小雅身上也沒有像現這樣情緒激動。雖然他知道小雅找自己肯定沒好事,說不準就是那天李滿媛告訴自己的那回事,不過,此一時彼一時,因為現祁順東已經有了的想法。何況這是小雅頭一次主動給自己打電話,並且明確地說想見自己。想起電話裏女兒那種無助的u泣聲,祁順東感到一陣心碎,這是作為父親油然而生的一種感情,這種感情之外才是來自內心的那種潛藏已久不可告人的興奮之情。他不想費心思去猜測女兒找自己的目的,他隻想見到她,哪怕隻是和她說說話也行。

當鈴響起來的時候,小雅坐沙發上沒有動,心裏一陣緊張的同時,就有點後悔剛才給祁順東打的那個電話,就連她自己都不明白怎麼會一時衝動給他打電話。

原來當小雅心事重重地來到楓丹白ù公寓的時候,她的遭遇幾乎和祁順東一樣,那個老教授的話讓祁小雅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明明自己這個房間裏和李滿媛度過了好幾個的夜晚,可突然之間物是人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小雅的腦子頓時一片空白,當她失魂落魄地來到樓下的時候,那刺眼的陽光令她感到陣陣的眩暈,以至於徹底失去了方向感,同時,覺得自己就像一隻離群的孤雁,忘記了回家的路。

就這時,她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她認為自己目前這種淒涼的處境完全是她父親造成的,是他再一次毀滅了自己的前程,一股無法控製的怨恨情緒下,她想見到他,告訴她自己的憤怒,同時讓他看看,看看自己的女兒被他折磨成了什麼模樣。但是,小雅的潛意識裏,她其實是希望有個人這個時候來憐憫一下自己,就是這種矛盾心理的驅使下,她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機給祁順東打了個電話,然後就回到了好久不曾住過的那套尚融給她的老房子裏。

鈴一遍遍地響著,小雅緊張地把一個枕頭抱懷裏,兩眼緊盯著口,似乎來的不是自己的父親,而是上催債的債主。

祁順東懷著激動的心情按了半天鈴,就是沒人來開他把耳朵貼上仔細聽聽,房間裏沒有一點動靜。難道她又改變主意了?會不會出什麼事?祁順東緊張起來,他了解自己這個心高氣傲的女兒,隻要衝動起來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從剛才電話裏的聲音可以聽出來,她當時的情緒很不穩定,她不會是……

祁順東拿出手機按照剛才那個電話號碼撥了回去,電話是通的,但是一直都沒人接。忽然他隱隱約約聽見了屋子裏傳來的手機鈴音。她裏麵為什麼不開忽然,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腦際,祁順東再也顧不上多想,舉起一個大拳頭上擂鼓似地敲起來,一邊敲,一邊喊道:“小雅小雅快開要不我把撞開了”

此時,祁順東來時的那股興奮和衝動已經然無存,代之而來是一種無的恐懼和失落,正當他再次舉起拳頭的時候,吧嗒一聲開了,隻見小雅抱著個枕頭,兩眼紅腫頭發散地站口盯著他,那幽怨的眼神讓祁順東感到自己的心一陣悸動,一瞬間不禁感慨萬千,女兒從小到大的每一個瞬間閃過他的腦海,他極力忍住想撲上去把女兒緊緊摟懷裏的衝動,僵硬地笑了一下,尷尬地說道:“我……我以為你出什麼事了。”

“你是不是想讓整棟樓的人都聽見”小雅恨聲說道,然後丟下祁順東不知所措地站那裏,自己一轉身,扭著屁股走到客廳裏,一歪身子臉朝裏倒沙發上,聳動著肩膀嗚嗚地哭起來。

就這個時候,小雨和紫惠兩人尚融的老屋裏展開了一場爭論。爭論首先是從祁小雅身上開始的。

紫惠把上午自己公司會議上的決定告訴了小雨,小雨聽完後點點頭,隨即問道:“小雅你是怎麼安排的?”

紫惠不解地看著小雨說道:“她?我壓根就沒理她,算了,我也不指望她,她愛幹什麼就讓她幹什麼去。”

沒想到小雨一聽就有點急了,大聲道:“你怎麼能這樣?她好歹也跟了融哥這麼長時間了,怎麼能突然就……”

紫惠不耐煩地打斷小雨的話道:“小雅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和我們不是一條心,況且,她後麵還有個祁順東,再讓她待家裏說不定會鬧出什麼事情來呢,融哥這次被抓誰敢說和她沒一點關係,讓她們母女兩個待家裏隻會讓祁順東變本加厲的進行報複?”頓了一下又補充道:“融哥回來要是責怪的話,我自己給他解釋。”

小雨本想把其中的厲害關係給紫惠解釋一下,但是,聽了她這番話一時就說不出話來。看來紫惠對小雅成見已深,這個時候自己再說什麼也不一定會有作用,還是找個時間,自己單獨找小雅談談算了。這樣想著小雨就轉移了話題:“你那裏現金籌集的怎麼樣?我已經讓北京那邊轉過來三千萬。”

紫惠聽小雨提到錢的事情,臉è凝重起來,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小雨,我慎重地考慮了一下,這麼一大筆錢如果沒有融哥點頭我做不了主。”

這下小雨好像真的急了,她坐到紫惠旁邊搖著她的手臂道:“紫惠姐,不是都說好了嗎?這可是救融哥的錢,現這種情況還怎麼讓融哥點頭?再說,這錢人家隻是借用,將來是要還的,你這裏湊夠兩千萬,加上我那裏的三千萬,我們先給他們五千萬,等融哥出來以後再給另外的五千萬,這事你可不能再猶豫啊”

紫惠聽著小雨的話隻顧搖頭,小雨急的站起身來房間裏轉了幾圈,忍不住說道:“紫惠姐,難道你不想讓融哥回來?”

這句話讓紫惠坐不住了,瞥眼看著小雨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如果誰能救了融哥出來我給一個億也舍得,可我什麼都沒見到就要那麼多錢,我……我放心不下。”

“那你是對我不放心了?”小雨衝著紫惠問道。

紫惠沒出聲,幹脆來個默認。小雨感到有點哭笑不得,張張嘴正準備說話,突然手機響了起來,她歎了口氣就走到外麵接電話去了。不一會兒,小雨從外麵進來,緩和了語氣對紫惠說道:“好吧,這個問題我們就不爭了,還是讓融哥自己決定吧。”

紫惠聽了吃驚地站起身問道:“讓融哥自己決定?你……”

小雨把嘴湊到紫惠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就見紫惠激動的一把抱住她的身子,嘴裏叫了聲“小雨……”

祁順東輕輕地關上走近沙發站那裏看著女兒把頭埋枕頭裏哭的雙肩顫,他一雙手向前伸去,似乎想撫慰一下哭泣中的女兒,可是伸到一半就停了半空中,因為隨著小雅的哭泣,她的一個曲線玲瓏的身子也微微顫抖著,特別是塌陷的腰肢襯托著一個滾圓的部,一上一下的起伏著,祁順東稍稍平複下來的心瞬間就顫抖了一下,忽然就想起了口袋裏的那張光盤。祁順東自己也說不清出於什麼樣的心理,出的時候會把那張光盤裝進了口袋,難道想給女兒看看?女兒看了以後會有什麼反應?

祁順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忍著收回了自己的雙手,他能夠預見到,如果此時自己的手碰上女兒的身子,那麼他內心的那頭魔獸就會將自己吞噬掉,而小雅也可能會驚的跳起來。無奈,他小雅對麵的一張沙發上坐下,從口袋裏出一支煙u起來,既然女兒現就自己眼前,他就放心了,等她稍微平息一下情緒再和她好好談談,當然祁順東心裏一再地警告自己,這次一定要心平氣和地和女兒談,千萬不能像以前那樣每次都搞的不歡而散,畢竟這樣和女兒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間並不多,這樣想著,祁順東就關上了自己的手機。

時間靜悄悄的流過房間的每個角落,陽光從對麵的牆壁上漸漸地退縮著,後窗台上的ua瓣上撫了一陣就退出了窗外,從窗外傳來的噪雜聲也漸漸的安靜下來,此時的小雅似乎已經精疲力,再也無力哭泣了,她仿佛已經忘記了房間裏的另一個人,自顧睡著了一般。

祁順東盯著女兒橫臥沙發上人的身子,心裏一會兒充滿一個父親的柔情,一會兒一顆心又像被風脹滿的風帆橫衝直撞,無法收拾。他隻能坐那裏一支接一支的吸煙,借以平息內心的b瀾。

天漸漸的黑下來,對麵沙發上小雅的身影看上去朦朦朧朧的,祁順東的雙眼黑暗中閃爍著微光,對麵沙發裏的身體並沒有因為光線的暗淡而減少對他的力,相反,隨著夜è的降臨,一絲曖昧的氣息房間裏漸漸濃鬱起來,真實的世界正一點點地消失,很久以前那些夜遊神似的夢幻般的夜晚一幕幕地他的腦海裏浮現,他明顯地感到自己內心深處的那隻怪獸已經醒來,正張牙舞爪地對著那個模糊的身子咆哮著。

祁順東覺得自己渾身的肌一陣陣緊縮,頓時就充滿了力量,而這股力量體內竄動著急於尋找發泄的對象。終於他忍無可忍,一伸手吧嗒一聲就打開了房間的燈。

也許是強烈的光線刺傷了眼睛,小雅嘴裏發出一聲歎息似呻隨即一翻身就醒了過來,一瞥眼看見了對麵沙發上那個滿臉通紅的男人,她一下就從山發上坐起身來,環顧一下四周,這時記憶好像才恢複過來,意識到對麵那個男人是自己打電話叫回來的父親。

“你……怎麼還這裏……”小雅眼睛看著別處問道。

小雅的問題把祁順東從童話世界裏拉回到現實中來。他忽然覺得幾天沒見的女兒居然顯得那麼憔悴,蓬的頭發,紅腫的眼睛,再加上一張沒有血è的蒼白的臉,哪裏還有過去那種青un靚麗的影子?

“小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看上去很糟糕啊”祁順東覺得自己的聲音都變了,就像是一隻野獸學著說人話。

糟糕?那還不是拜你所賜?現假惺惺的裝什麼大尾巴狼?不過當小雅斜眼看了自己的父親一眼以後,她沒有發現他臉上有譏諷甚至嘲笑的神情,並且好像也沒有打算要給自己上政治課的跡象,於是就忍住了已經滾到了嘴邊的責罵,內心泛起一股酸楚。

“發生了什麼事你還不清楚嗎?不都正如你以前的預言一樣嗎?”小雅仍然控製不住自己的怒氣。

祁順東這會兒絲毫也不介意女兒用這種口氣對自己說話,反而體會到一種久違了的親切感,這才是我的女兒啊從小到大她不是都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