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三.(1 / 3)

想到這裏,尚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也許對你來說活著是痛苦,死了倒是一種解脫。不過活著的方式很多,如果你不願做生活的參與者,你也可以做個旁觀者,如果你不願看人生的醜態,不願感受世態炎涼,你也可以看看日出日落嘛,這世界上又不多你一個人。你這樣死去有意義嗎?

突然尚融看見張彩霞的嘴‘唇’動了幾下。‘尚融。‘聲音有點沙啞,不過好歹說話了,並且還記得他的聲音。‘上學那會兒你的口才就好,我那時就很佩服你。如果不是你老是仰著高傲的頭,我倒想和你做個朋友。可是……‘張彩霞的嘴‘唇’艱難地動了幾下就又沒有聲音了。

尚融湊近她說:‘那時年幼,懂得什麼叫高傲自卑,無非是書生意氣,你不會記在心裏吧。可是現在,麵對一個敢於結束自己生命的‘女’‘性’,我願意低下我的頭。從今以後我尚融永遠都是你的朋友,就怕你看不上我這凡夫俗子。

張彩霞的眼角有淚水滲出。尚融伸手抹了幾下,突見張彩霞的嘴角竟然浮起一絲笑意。‘尚融,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即使在今天,我聽了仍然高興。‘尚融隻覺得恨不能挖出自己的心呈獻給這個對生活絕望的人。他‘腿’一軟竟然跪在‘女’人‘床’前‘抽’泣起來,接著一陣莫名的傷感襲上心頭,‘抽’泣竟變成了痛哭,其悲傷不亞於喪考妣。

別人欠你,你會憤怒。你欠別人,你將終生不寧。尚融此時就是帶著沉重的負罪感,情不自禁地跪在‘女’人‘床’前。因為,與其說是‘女’人絕望,還不如說‘女’人的樣子讓尚融覺得絕望。他隻想讓‘女’人能活下去,這樣他就有了贖罪的希望。

那邊幾個人互相看了幾眼,都覺得莫名其妙。似乎都在問:他是她什麼人呢。

張彩霞終於睜開了不準備再睜開的眼睛。因為畢竟在自己的生命中還沒有男人為自己這樣哭過,雖然自己並沒有死,卻覺得承受不起男人的一哭。

她伸出帶著吊針的手,撫‘摸’了幾下‘床’邊的那顆腦袋,就像老祖母一般慈祥,更像一個智者在安撫一個哭泣著的蠢貨。

尚融抬起頭見‘女’人正憐憫地看著自己,心裏哭的願望就更強烈了。隻是當他瞥見那邊還有幾個人的時候,才臨時改變了注意。

‘彩霞,你不是信仰天主教嗎?主沒有召喚你的時候,你可不能隨便拋棄你的職責。‘尚融這時才想起‘女’人是個天主教徒,於是就說了句不倫不類的話。

沒想到‘女’人歎口氣說:‘我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主的啟示了,我是罪人,主已經將我拋棄了。‘

尚融急道:‘怎麼會?主的啟示無處不在,隻看你如何去體會。主的眼裏沒有罪人,隻有仆人,主永遠都不會拋棄他的羔羊,其實,主就在你的心裏。隻是你不知道罷了。‘

張彩霞聽著男人似是而非的話語,卻再次微笑了。‘尚融,你回去吧,我不會再死了,就像你說的做個生活的旁觀者吧。‘

尚融驚喜道:‘彩霞,你說的可是真的?等你出來我給你蓋個教堂。‘張彩霞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但臉上的笑容卻沒有消失。

回來的路上,因為在紅心蘿卜麵前哭了一場,加上心情‘陰’鬱,尚融一直沉默不語。這次是小雅偷偷地瞟了他幾次,最後終於忍不住了說道:‘沒想到你還會哭呀‘

尚融覺得十分沒麵子,怒道:‘你神經病呀誰不會哭?我見你沒幾次,你在我麵前都哭了八十多次了。‘

沒想到小雅並不生氣。尚融偷看了一眼,見她嘴角翹起似在偷笑。‘你還沒‘交’待,昨晚跑哪裏去了呢?‘

小雅伸著脖子道:‘我為什麼給你‘交’待,你是我什麼人啊‘

尚融強詞奪理道:‘我雖不是你什麼人,可你住在我那裏就得對你負責,不然無法向你家長‘交’待。

“聽你話的意思,你好像是我家長委托的監護人嘛。你要是不放心,你就別回家,整晚看著我呀‘小雅也開始胡攪蠻纏起來。

尚融氣得說不出話,一腳油‘門’加速朝家裏駛去。

祁順東昨晚為了小雨拿來的那塊硬盤興奮地折騰了一個晚上,可等密碼解開後,將裏麵的所有東西看了一遍以後,心裏將尚融罵了一百遍。原來,電腦裏唯一有點價值的東西,就是三十多部*片。白忙活了大半個晚上。

早上起來就想著和尚的事情,他總覺得小雨說的那個老和尚透著古怪。兩句話能讓尚融呆上幾分鍾。說明這兩句話觸動了他的隱秘,最起碼是觸動了他的心思。

老和尚難道會是知情人?這兩句話自己已經念了上百遍了,卻始終參不出其中奧秘,更沒看出與鄭剛的贓款有什麼聯係。最後他就徹底放棄了,但並沒有死心。字參不透不要緊,可那個和尚是一定要見的,在沒有其他線索的時候,這和尚也就成了線索。

祁順東是共產黨員是唯物主義者,所以他不燒香拜佛,隻管在廟中晃悠著,尋找那個老和尚。前麵見了兩個,可當他把寫有那兩句話的紙條給他們看過之後,他就知道不是他要找的人。

就在祁順東準備打退堂鼓的時候,一聲佛號響起,就見一個老僧走到他麵前說:‘施主可要開光嗎?‘祁順東看這老和尚僧袍雖舊,卻麵相不俗。儼然有大師氣度,不禁生出幾分恭敬。雙手遞上紙條說:‘請大師為這張紙條開個光。‘老僧看看紙條上的兩行字,哈哈一笑說:‘紙上開光需要有些功力,施主請隨我來。‘說完也不等祁順東答話就盡自朝一條小道走去。

祁順東心裏稍稍有點警覺,可那個和尚分明是自己要找的人,怎麼能輕易放棄?略一停頓還是跟了上去。

僧俗兩人來到一間小禪房。和尚自顧坐在蒲團上,祁順東看看四周沒什麼地方坐,也隻得在一個蒲團上坐下。

和尚拿著那張紙說:‘施主不是要開光,而是想叫老僧解這幾個字吧。‘

祁順東說:‘不錯,請大師指點。‘

和尚笑道:‘老僧不知你這兩句話是從哪裏得來,老僧隻是告訴你不要枉費心機,這兩句話隻對有用的人有用,與常人無幹。‘

祁順東道:‘大師怎麼知道與我無幹?‘和尚這次是哈哈笑道:‘很簡單,因為你看不明白。‘祁順東心想這不是廢話嗎。我要是看明白了還來找你幹什麼?‘大師的意思是有人能看懂這兩句話。

“自然有人懂。”

“什麼人能看懂?‘祁順東顯得很急切。

‘給你這兩句話的人就能看懂。‘

要不是看老和尚一把年紀,祁順東早罵起來了。這不是分明在耍我嗎?‘可據我所知這兩句話正是出自大師之口。難道大師也不懂嗎?“

自然懂得。

那麼請大師講解一下。

我講了你也不會懂。

祁順東的涵養再好,此時也按耐不住了,從包裏拿出證件說:‘我是市公安局刑警隊的,這兩句話對我們破獲一個大案很有幫助,希望你協助。‘老和尚嗬嗬笑道:‘你這些話出家人就聽不懂了。

祁順東站起來說:‘出家人也是公民,有義務協助我們破案,你如果不說,我就要請你回局裏說去。‘老僧也站起身說道:‘年輕人不要意氣用事,你若聽老僧一句話,可有75歲壽命,若不聽老僧的話三年之內必死於非命。你要不要聽?

祁順東氣得七竅生煙,大喊道:‘你這個妖僧,胡說八道,先跟我回去再說。‘說著就來拿和尚的手腕。可不知為什麼卻什麼也沒抓著,待再要去抓,和尚已經晃過他的身邊,飄然而出。祁順東追出‘門’來一看,哪裏還有和尚蹤影?祁順東站在那裏怔怔地發了一會呆,忽覺得從心底裏冒出一股寒意。

尚融回到家裏,看見楊嫂正在澆‘花’,就問:‘人呢?‘

楊嫂說:‘兩位小姐練車去了。‘

尚融坐在沙發上拿起一本書翻著。兩位小姐?怎麼聽著別扭。虧那兩個人也好意思答應。‘楊嫂,你為什麼叫她們小姐呢。‘楊嫂停下手裏的活說:‘我們在家政公司培訓過呢十歲以下的‘女’人隻要沒結婚都叫小姐。‘

不知道這個保姆懂不懂非法同居。‘二十歲到一百歲的男人都叫先生是嗎?‘尚融取笑道。

‘尚先生真會說笑,一百歲的怎麼叫倒是沒說過呢。‘楊嫂認真地說。

‘你以後不要叫她們小姐,就叫大妹子得了。”

“那怎麼行呢?可不能胡叫呢。‘楊嫂執著地說。

正說著,就聽見開‘門’的聲音。兩個‘女’人說笑著就進來了。

‘兩位小姐回來了。‘楊嫂熱情地招呼著,尚融聽了哭笑不得。

‘尚融,今天是我把車開回來的。‘張妍興奮地湊到尚融麵前說,臉上紅紅撲撲的。

‘你把車開回來有什麼奇怪的,要是車把你開回來我才覺得奇怪呢。‘張妍在他頭上拍了一下說:‘討厭,也不說鼓勵一下人家。”

“凡是對你們含有危險因素的事情我都不鼓勵。‘尚融懶洋洋地說。

張妍哼了一聲上樓去了。紫惠換了衣服靠在尚融身邊說:‘裝模作樣的看什麼書呢。‘說著就翻開封麵看了一眼,不屑地說:‘什麼年代了還看這麼老土的書。‘

尚融揪著她一隻耳朵說:‘我們的老前輩都看這書,所以沒人去包*‘奶’。現在的人都看新書,所以躺在夜總會不想回家,天天想著包*‘奶’。‘

紫惠四下看了一眼低聲說:‘你和那些包*‘奶’的有什麼區別?‘尚融振振有辭地說:‘區別大了。我重視家庭,不管有幾個‘女’人。大家在一起和睦相處,絕不允許外出單幹。‘忽然想道,高燕算不算是單幹。

紫惠笑道:‘好好好,不和你胡扯,和你說件正經事。網絡工程那邊現在已經走向正軌了,我想‘抽’點人力資金出來投資家電行業。現在雖然不是特別火,但今後的市場肯定很大,如果不及早介入,今後也一樣要‘交’學費。你得意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