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五十五.
楊正義答應幫魏晴聖到趙永明那裏試一試,因為鄉團委的確要增加一名幹事,而錢萬能不僅是村委會主任,而且是一名農民企業家,對村裏和鄉裏的發展也有貢獻,解決他‘女’兒的工作問題也是合情合理的。
後來楊正義果真到趙永明那裏幫魏晴聖進行了遊說,由於他講得非常中肯,趙永明同意按程序進行辦理,魏晴聖個人的關切終於得到了妥善解決。
錢可清大學畢業後很快就來到了鄉團委上班,這個受過大學教育的年輕人充滿朝氣,也有很多創新的思路。在錢可清父‘女’兩人的支持下,魏晴聖的工作很快就進入了一種全新的境界。魏晴聖知道,他要想趕上並超過姬迪丕的前進步伐,他必須做出有目共睹的成績,隻有這些成績才能夠使他不斷發展進步。
在造林季節來臨的時候,魏晴聖、錢可清找到了錢萬能,他們要以鄉團委的名義造一大片“共青林”,這既是共青團工作的題中之義,又能把青年工作做新做實。錢萬能很爽快地支持了魏晴聖和錢可清的想法,因為他做的並不是一件賠本的生意,而是一本萬利的事情。造林名義上是魏晴聖和錢可清的政績,但這些樹都長在岩石村,它們成林之後的收益完全歸岩石村支配,錢萬能已經是岩石村的村委會主任,那麼這些林子就是歸他本人支配。另外,造林還有一大筆現金補貼,造得多補貼更多。到底造了多少林,林業部‘門’會找他去估測,他完全可以把數量說大一些,把好處拿到再說。
“共青林”很快就造起來了,這一年魏晴聖被評選為全縣的青年標兵,迅速引起了有關領導的注意。錢萬能沒忘記魏晴聖過去對他們一家人的幫助,何況他的‘女’兒通過魏晴聖的努力已經到鄉團委工作,魏晴聖還有可能成為他未來的‘女’婿,因此他感到自己必須助‘女’婿一把。後來錢萬能就經常利用到縣城辦事的機會,把魏晴聖的仕途引向了縣城。
一天下午公共汽車到來的時候,楊正義再次向汽車站走去。他非常意外地看到了錢萬能和組織部副部長錢中華。錢中華在楊正義到鄉政fǔ報到前曾經找他談過話,因此他們相互之間是認識的。錢中華和錢萬能先走進了供銷社,然後他們手裏提著一些小禮品又一起走了出來。楊正義本來想上去和這位組織部領導打個招呼,但他匆匆忙忙地上了錢萬能新買的那輛上海牌轎車,迅速向岩石村的方向開去了。
後來楊正義聽姬迪丕介紹說,組織部副部長錢中華是岩石村的人,過去很少回來,現在錢萬能已經和他聯係上了,錢萬能有機會的時候就把他接回來指導工作。錢中華既能借機回老家看看,又能調查了解農村實情,這種一舉兩得的機會他沒有放棄。
姬迪丕帶著醋意對楊正義說:“看來魏晴聖大展宏圖的時機已經快到了,你也要繼續努力呀”
楊正義開起了玩笑,他說:“我永遠是無產階級戰士,永遠高唱《國際歌》,在人生的道路上,我自己救自己,自己解放自己”
在姬迪丕當選副鄉長之後,魏晴聖有一段時間感到很沒有麵子,抬不起頭來,他既灰心又氣憤。魏晴聖知道自己在紅星鄉的前途已經不光明了,姬迪丕和他的年齡差不多,但已經當選了副鄉長,按照姬迪丕目前和梁光躍的關係,如果哪天梁光躍接替趙永明擔任了鄉黨委書記,那麼他很有可能接任鄉長的職務。魏晴聖一個人待著的時候就會暗自咒罵姬迪丕:“他**的姬迪丕有什麼鳥本事?不就是會吹牛皮嗎?鄉鎮企業整個都是水分”罵完之後他又替自己的前途著急,他知道怨天尤人是沒有用處的,關鍵是采取實實在在的行動。
魏晴聖明白,如果他不能盡快取得與姬迪丕相當的地位,那麼他身邊的美人錢可清就可能留不住。為了盡快抱得美人歸,魏晴聖必須采取果斷的行動。到底采取什麼行動、怎樣采取行動,魏晴聖苦思冥想,最後還是把目光聚焦在錢萬能身上。為了得到錢萬能的‘女’兒,他還必須利用錢萬能手裏的資源,這就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經過深思熟慮之後,魏晴聖找到了錢可清。雖然他們已經確定了戀愛關係,但他從來還沒有赤luo‘裸’地向她談起過個人問題,因為他害怕錢可清因此看不起自己。為了使談話進行得輕鬆順利,他對錢可清說:“可清,我們今天到河裏抓螃蟹去吧”
錢可清抬起頭來含情脈脈地望著他,嬌嗔地說:“你今天怎麼有這個雅興了?前段時間我一直邀請你到外麵放鬆放鬆,但你都沒有領我的情,好像我求你似的”
魏晴聖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不是忙於造‘共青林’嘛,我也是想盡早幹出點成績來”
錢可清奚落道:“現在就不想幹出點成績來了?”
魏晴聖言不由衷又不失諂媚地說:“政績我所‘玉’也,美人亦我所‘玉’也,兩者不可兼得,舍政績而求美人也幹出政績來哪有陪自己心愛的人重要?幹出政績‘沒有關係’還不是不能提拔嘛”
錢可清嗔罵道:“油腔滑調我爸爸過去就提醒你要注意關係,你老自以為是,姬迪丕當了副鄉長,你已經後悔了吧?不過亡羊補牢猶未晚矣,一切都還來得及”
魏晴聖出其不意地抱住錢可清親了一口說:“知我者老婆也”
錢可清掙脫魏晴聖的擁抱,然後用手捋了捋自己的頭發說:“誰是你的老婆?八字沒一撇的事”
魏晴聖嬉皮笑臉地說:“我的那一撇已經寫好了,現在不就是等著你寫另外的那一撇嗎?”
這一天吃完早飯之後,魏晴聖就和錢可清到紅星鄉政fǔ旁邊的小河上遊抓螃蟹去了。這是一條美麗的小河,平時河水僅及人的膝蓋,在清澈見底的河裏有很多小魚小蝦在自由自在地遊來遊去。附近的農民偶爾也會背著一個竹簍到河裏來撈魚蝦,更多的是鄉幹部們休閑的時候會來這裏,他們一邊到河裏捉魚蝦,一邊欣賞周圍宜人的景‘色’。
魏晴聖與錢可清來到了河邊,魏晴聖挽起‘褲’腳就下了河,他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這樣休閑放鬆了。當他雙腳站在河水裏的時候,一些小魚不停地從他的腳旁穿過,讓他感到格外的輕鬆愜意。魏晴聖翻開了河裏的一塊小石頭,看到了裏麵藏著的幾隻不大的小螃蟹,他順手抓起一隻喊道:“可清,你過來”
錢可清急忙趟著河水向魏晴聖走去,魏晴聖隨即將螃蟹扔進那個小竹簍裏。
將近中午的時候,魏晴聖和錢可清已經捉到了將近半簍螃蟹,足夠他們晚上好好吃一餐的了。魏晴聖看了看竹簍裏的戰利品,他狡黠地對錢可清:“可清,你去把竹簍放好吧,我們休息一會兒就回去”
錢可清聽話地去放好了竹簍,她今天心情也非常愉快。這是她大學畢業以來第一次這樣放鬆自己,她已經大學畢業,不用再背那些枯燥的讀書筆記了。她如願地回到了家鄉,能夠看見自己的父母親,到周末的時候還可以去幫他們料理家務,盡一些自己的孝心。她因此發自內心地感謝身邊的這個男人,過去父親希望她和楊正義成為一對,但楊正義的誌向並不在紅星鄉,他的興趣也不在男‘女’‘私’情上,她悄悄地做過幾次努力,但結果卻讓她失望。魏晴聖文化理論水平不如楊正義,也不像楊正義那樣經常思考問題,但他懂得‘女’人的心理,知道一個‘女’人最需要的是什麼東西。魏晴聖的長相並不十分出‘色’,比一般的人要黑一些,但她從中看到的卻是他的健壯。這恐怕就是人們所說的情人眼裏出西施吧。總之,自從魏晴聖將她調到鄉團委之後,她的心已經歸屬於眼前這個相貌平凡的男人。從曆史上的經驗看,貌不驚人的人反而能夠幹出驚天動地的大事,她對這個男人充滿信心,她一定要幫助他成就一番事業。
當錢可清放好竹簍來到魏晴聖身邊的時候,魏晴聖突然向她的身上澆了幾捧涼水。她渾身一‘激’靈,知道了魏晴聖的用意,這不正是自己來河邊時所期待的嗎?她也順勢捧起一捧河水向魏晴聖的身上澆去。他們兩個人就像孩子一樣打起了水仗。錢可清本來就隻穿了一條白‘色’的裙子,裙子很快就被河水澆得透濕,緊緊地貼在身上,身體的曲線突兀地展現在魏晴聖的眼前。魏晴聖看著眼前這個尤物,瞬間就如醉如癡起來。魏晴聖又跑到錢可清的身邊,再次將一捧河水向錢可清的‘胸’前澆去,錢可清下意識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兩雙手突然之間握在一起,電光火石般的‘激’情在他們的心頭灼灼地燃燒起來了。盡管過去他們經常手拉著手,就像左手拉右手一樣平常,盡管他們也曾經親‘吻’,但那個時候他們都還保持著一點微弱的戒心,還保留著一點微弱的矜持,今天這僅有的一點戒心和矜持被心裏的‘激’情之火化為灰燼了。他們緊緊地抱在一起,雙雙倒在了河裏。這是寬闊的小河,這是淺淺的河水,這是浩淼的水鄉,這是華麗的皇宮,他們猶如兩條戲水的蛟龍,在水裏翻起巨大的‘浪’‘花’。魏晴聖和錢可清在這條小河裏完成了他們人生的一課。魏晴聖期待著從此之後錢萬能一家能給自己提供堅實的物質基礎,錢可清則憧憬著夫貴妻榮的美好未來。
魏晴聖和錢可清一起來到了河岸邊上,他們已經在水中釋放了自己身體的‘激’情,他們還要繼續釋放思想的‘激’情。
魏晴聖與錢可清並肩而坐,魏晴聖用手攬著錢可清的肩膀,錢可清則將頭靠在魏晴聖的身上。錢可清意猶未盡,她眼含秋‘波’地望著魏晴聖問:“你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