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二十九.(1 / 3)

六百二十九.

果然這一招很靈,時值半夜,豆豆姑娘從何之秋房裏出來,躺在了××市長的‘門’口,這時何之秋用手機撥通了服務台的電話,說路過××號房‘門’時,看見一個‘女’士躺在‘門’口。

這可嚇壞了賓館的服務員,趕緊跑去看,原來是這間房主被關在‘門’外了,於是狠敲其‘門’,半天沒人應‘門’,後來隻好動用鑰匙開‘門’。‘門’剛打開,市長穿著睡衣驚慌失措地站在‘門’裏,見兩個服務員抬著昏昏沉沉的豆豆姑娘,忙問發生了什麼,服務員說:“她昏倒在‘門’口,已有大半夜了……”

市長立刻作出一副痛悔的樣子,讓服務員將豆豆抬進屋,屋裏沒有發現白族姑娘,這時,白族姑娘已躲進了衛生間。

市長打發服務員走後,對昏‘迷’的豆豆又喚又叫,心疼得幾乎掉眼淚了,一個勁賠罪:“我該死啊,把我的美人忘在了‘門’口,我太不是人了……你醒醒吧。”

豆豆姑娘這才半眯一隻眼,鼻子裏哼哼道:“你好……你好無情啊……”淚水就從姑娘的眼角流下來。

市長的確動了真情,他抱住受了委屈的豆豆姑娘,悔恨不已。

這時,白族姑娘已經穿戴整齊地走了出來,市長忙放下豆豆姑娘去送白族姑娘,在‘門’口,市長纏綿地對白族姑娘說:“你的事,我一定托人幫你辦,你放心……”

白族姑娘一陣風似的走了。

市長趕緊回到豆豆姑娘身邊,依偎著她,不停地跟她說著懺悔體貼的話語。

到了第二天,市長見了何之秋,便批評他,說:“小何啊,你應該幫我照顧照顧豆豆嘛,她竟然在‘門’口睡著了,你看看……這讓我心裏多難受”

何之秋謙遜地說:“我不知道這情況,即便是知道,也不好……”

市長說:“小何,你這人真是太講義氣啦,你要看什麼事嘛,萬一豆豆姑娘深夜在外,出了什麼問題,我這……”

何之秋故作若有所思狀,點點頭,不再言語。

接下來,何之秋讓雲南某旅遊公司安排他們三人租車遊遍雲南所有景區的活動。

旅遊公司的總經理,一看便知來的是大人物,自然不敢怠慢,忙將景區最好的桑塔納2000租給了何之秋。

何之秋覺得自己開車,一邊旅遊一邊觀光才最爽不過。最重要的是,與豆豆姑娘有過一夜*之後,他想盡一切辦法要與豆豆姑娘多有機會在一起,再說自駕車既方便又自由,在旅遊區找一個導遊,就可以天馬行空地想到哪裏就去哪裏,想住什麼地方就住什麼地方。這樣就有更多的機會與豆豆姑娘相處。

市長對何之秋的安排從頭到尾都十分滿意,對於何之秋租車旅遊,他更是欣然同意,他看了一眼一臉喜氣的豆豆姑娘,心中不免產生一種遺憾,他想起了那個白族姑娘,如果她也能夠同行該是多麼好的一件事情啊,可惜身邊已有個豆豆姑娘,他不敢表‘露’出來。

其實,他的心思早被何之秋看穿,對此何之秋早有安排,在篝火晚會上白族姑娘有意接近市長,全是何之秋‘私’下裏的安排。

旅遊區的方經理讓人把車直接開到了賓館‘門’口。

何之秋一看就像害牙痛似的,皺著眉,說:“這車還能用嗎?你也不想想,車上坐的都是什麼人啊?”

方經理一聽就傻了,說:“這車可是我們旅遊區最新最好的車啊……”

何之秋不屑一顧地說:“這破車,扔了我都不撿,這樣吧,你們附近有什麼車行沒有?帶我去買一輛已上牌的新車吧”

方經理一聽,眼睛都睜大了,半天他才回過神來,說:“你是說要買車?”

何之秋將眉宇一揚:“啊,買一輛新車。怎麼了?說,你最快多長時間能把所有手續辦齊嘍?”

“這個……最快也得差不多一個星期呢。不要緊,領個臨時牌照樣用。這邊‘交’警方麵全是我的哥們兒有什麼事包在我身上”

方經理趕緊帶何之秋到了附近一家車行,刷卡買了一輛價值50萬的已上牌的新款帕傑羅吉普車。

他的這一舉動,將一旁的方經理驚得目瞪口呆。

市長和豆豆姑娘自然也是驚訝不已,覺得那麼隨意地買一輛車,就像買一雙旅遊鞋一樣不當回事。

豆豆姑娘閃亮的眸子在何之秋臉上撲來閃去,何之秋心裏那種自豪感啊,簡直令他有些騰雲駕霧了。

市長此刻的心情隻在白族姑娘身上,對這輛新車和豆豆姑娘與何之秋的眉來眼去全沒在意,隻是長籲短歎之後,對何之秋說:“回程的安排最好在兩天之後,市裏工作還很忙……”

豆豆姑娘一聽就撒起嬌來,說:“才出來玩幾天嘛,還沒玩夠呢,就回去了,今後哪有這種機會啊”

市長望著乖巧的豆豆姑娘,故作為難狀,像貓玩老鼠一般地逗豆豆姑娘開心。

何之秋讓市長和豆豆姑娘用完午餐之後在賓館裏等他,他把車收拾好後,就通知他們下樓。

何之秋離去不到1個小時,就回來敲市長的‘門’,說一切準備妥當,請他們上車。

市長做夢也沒想到,當他一鑽進車,就聞到一股熟悉的令他心狂的香味。他抬頭一看,白族姑娘一身奇異裝束,笑‘吟’‘吟’地坐在後排座椅上,此刻正多情地望著他呢。

市長心裏自然一陣狂喜,一屁股坐在了白族姑娘的身旁,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仰麵倒在椅子上,說:“之秋啊之秋,你……我……哎”

市長故作一副責備何之秋的樣子和口氣來,可是內心的狂喜卻令他一時語無倫次。

何之秋見市長大人把對自己的稱呼由“小何”改為“之秋”,覺得自己與市長的關係拉得更近了。此時,在他和市長之間幻化出一座橋來,他甚至覺得橋的另一頭正有光彩奪目的紙醉金‘迷’的生活在等著他。他簡直有點受寵若驚了。

豆豆姑娘一看這陣勢,一下便明白了何之秋的用意,她真是很佩服這個開電梯出身的何之秋,他玩的是一箭雙雕啊

豆豆姑娘故意瞪大眼睛瞅著何之秋,何之秋假裝不懂地反瞅著她。

這一行人的旅遊是快樂的,各取所需,各盡其‘性’。說再玩兩天就回廣州的市長,結果玩了五六天還不想回歸故裏。

直到一天市府辦的電話,打到了市長手機上,催他回去開緊急會議,他才滿腹牢‘騷’地決定回廣州。

何之秋見市長與白族姑娘依依不舍的樣子,就對市長說:“這輛車,以你的名義‘交’由白族姑娘保管吧。”

市長一聽,真是又驚又喜,立刻作出一副慷慨大方的樣子,對白族姑娘說:“收下,收下,之秋的美意,收下吧”白姑娘自然驚喜地抱住市長,癡癡地望著眼前這位從天上掉下來的財神爺,淚水如泉湧。

何之秋又對白族姑娘說:“你也乘機好好學學開車,拿個駕照,下次市長大人再過來,你就是專職司機了知道嗎?要注意保護好首長的安全哦”

“那是那是嗬嗬。”市長簡直有些傻了。

這時,那位旅遊區的方總經理在一旁早已呆若木‘雞’了,他這個一月才不到兩千元工資的旅遊公司的老總,真正見識了經濟發達地區的“高人”

市長放下白姑娘一把抓住何之秋的手,一臉嚴肅地說:“之秋,你我前世後世都有緣啊你幫我解決了一個又一個難題,真是該怎麼感‘激’你啊”

何之秋深諳市長是真正地感動了。

他對自己這次的計劃和結局都十分滿意。

與市長和豆豆姑娘分手後,何之秋坐上了回西桐的飛機,他在飛機上,慢慢梳理著自己的情緒,回味著這些天來的經曆,回味著豆豆姑娘的風情,眼前總是晃動著豆豆姑娘的影子,隻要腦子有一絲空閑,就會被豆豆姑娘的形象塞滿。他不斷地回味豆豆姑娘說過的話,有幾句話對他的靈魂震動很大,就是權與錢的辯證關係,他覺得,自己僅僅是有錢,而無權,有錢能使豆豆姑娘與他夜夜狂歡;有權,卻可以使豆豆一夜之間變成明星名人。

但自己卻做不到。

何之秋想到這些心裏漸漸生出久違的卑微感來。在他紛紜複雜的思緒中,不知為什麼突然‘插’進了大覺、江鐵岩、陶淩宇、秋樸生他們這一群人的形象來,這使他心頭一沉。他對這一群人一直有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怯,他覺得他們處處都像一麵鏡子照著他,讓他無地自容,甚至有時他覺得這一群人的形象才是代表了這個社會的形象,他們才真正地擁有一個時代的話語權力;雖然他們無錢,甚至沒有很高的地位,但是他們有一種威懾人心的力量,這種力量來自他們的行為和正義。他們的所作所為一直在震懾著他,使他永遠有一種被社會被時代淘汰的落寞感,每當他看到江鐵岩和陶淩宇成功破獲一件件疑難的大案要案,被社會擁戴,被中央領導人接見,並成為新聞焦點的時候,他那種一度竊喜自己有錢就有一切的勝利感和輝煌感,旋即被粉碎得七零八落。他突然覺得自己沒有的東西太多,他除了有錢,甚至什麼也沒有,他經常為這種痛苦而悲傷,他覺得自己仍然是一個失敗者。他在這一組群像麵前相形見絀,他在幹著偷偷‘摸’‘摸’的勾當,在布滿地雷的人生路途中走著鋼絲,他壓榨別人的每一分錢,都令他在某一個惡夢裏大汗淋淋地驚醒;他瘋狂地揮霍金錢,玩那些隻認金錢不認感情的‘女’人。他再有錢,可是本‘性’並沒有改變,本‘性’是什麼?就如同一隻老鼠,上了摩天大廈,也隻是驚慌失措四處尋地‘洞’鑽的老鼠;一隻野兔在深林裏行走,即便是扛著槍,也是賊頭賊腦地東張西望,生怕碰見了獵人。可是一隻雄獅子,即便是病中的呻‘吟’,也是氣壯山河的……

這就叫本‘性’啊

雖然何之秋對自己的處境有著忐忑不安、千思萬縷的思考,但他知道,自己已經無力掙脫金錢對他的‘誘’‘惑’,他像中毒一般地貪戀金錢,唯有金錢能夠使他從卑微和失敗感中找到一點安慰,瘋狂地‘花’天酒地,使他暫時忘卻了罪惡。

何之秋這次在雲南的一番瘋狂揮霍,‘花’掉的錢就近百萬。當然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他要挖空心思,撈回這一筆損失。這是他一貫的理念——堤內損失,堤外補。

於是,他一回來便把手伸向了來海關通關的兩家企業,何之秋對這兩家企業的貨物通關左右刁難,將他們的十幾個貨櫃扣了下來。扣下來也沒有什麼理由,隻是說等待檢查。這一檢查,其中的貓膩就大了去了,一旦滯留,時間就不好說了,這讓兩家等米下鍋的企業經理急得火燒眉‘毛’,紛紛跑來找何之秋說情,何之秋搬出一大堆海關政策與他們周旋,氣得兩家企業隻有吹胡子瞪眼睛的份。何之秋見他們不明白他的意思,幹脆托心腹匿名給這兩家企業打電話,指點‘迷’津。兩家企業這才恍然大悟,趕緊約何之秋到西桐市最著名的“沐足城”沐足,以為三兩萬就能打發姓何的,沒想到何之秋把兩家企業的6萬元人民幣攥在手裏,掂了掂然後扔給了兩個望眼‘玉’穿的經理,正‘色’道:“你們少來這一套,這是打發小偷還是打發叫‘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