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六十六.
江山書記一改笑臉,‘陰’沉沉地說:“想好沒有?你如果能夠主動‘交’待問題,我們可以寬大處理!”
“江書記,我能有什麼問題啊,頂多開了家小公司,難道開公司也犯法?”
江山書記見他沒有悔改之意,搖頭說,“我看你是不見官材不落淚!”
重重的扔下一句話後,甩袖而去。方少聰癱軟在沙發上,他知道省紀委一一定是掌握到了什麼材料,不然江書記說話不會有如此底氣。
江書記沒閑著,讓秘書把張鵬飛和賀楚涵叫到自己的臨時辦公室。秘書比較偷懶,敲開張鵬飛的房‘門’說江書記讓你和賀楚涵去一下,就回去了。
張鵬飛硬著頭皮去叫賀楚涵,想到昨晚那隻犯罪的手,心裏七上八下十分的不安。賀楚涵卻沒張鵬飛想得那般小家子氣,正坐在鏡子前‘精’心打扮。
她把張鵬飛讓進屋裏,鄧大姐找借口出去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加深了張鵬飛的尷尬,見到賀楚涵還在不緊不慢地往臉上擦著什麼,提醒道:“江書記等著呢,快點!”見到沒什麼反應,又補上一句,“平時也沒發現你化妝!”
“占了便宜還賣乖!”賀楚涵嬌柔做作地站起身,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張鵬飛小臉一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解釋道:“那個……昨天……我……”
“走吧,你不是說江書記很急嗎?”可惜賀楚涵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張鵬飛放下心來,這種事要解釋也是解釋不清的,你能對一個還沒出格的黃‘花’大姑娘說昨晚上是男人己的本能衝動嗎?
實事雖然真是如此,不過真要說出來可就有點丟人了,更何況張鵬飛從小的倔強‘性’格讓他有點大男子主義。
兩人筆直地站在江書記麵前,江書記滿麵笑容的仔細打量著,突然說了句題外話,“真是一對金童*啊,嗬嗬………”
“江伯伯,您……您說什麼呢……”賀楚涵害羞地低下頭,小鳥伊人般不服氣地扭動了兩下妙曼身姿。
張鵬飛尷尬地問:“江書記,您找我們來有什麼吩咐?”
江書記說:“鵬飛啊,你們兩個這次立了大功,雖然方少聰已經控製起來了,可他就是不開口。你們年輕,腦子靈活,我想聽聽你們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張鵬飛才狐疑地看了江書記一眼,隨退即就明白了江書記的意思,江書記這是再給自己與賀楚涵兩人表現的機會,也是向二位年青人身後的長輩示好的意思,可表麵上又冠冕堂皇,另人挑不出‘毛’病來。
張鵬飛做思考狀,然後掃了賀楚涵一眼,賀楚涵今天心情好,腦子反應得也快,張嘴就說:
“我看他不‘交’待的原因就是有一種僥幸的心理,沒準他心裏在想隻要他父親不倒,他就沒事,他是想和我們耗時間,然後想不了了知的意思。”
江書記欣賞地點點頭,說:“楚涵說得沒錯,方少聰現在就是這種心理,說白了便是他過分相信他身後的力量,所以沒有把我們專案組放在眼裏!”
張鵬飛立刻說道:“擒賊先擒王,那就先對他身後的力量下手,我想他應該很聽他父親的話。隻要我們把所掌握到方少聰的不利材料對方市長講明,然後讓方市長去勸他,我想他肯定就會招的。畢竟……他們身後的人不想把事情搞大……”
江書記滿意地說:“嗯,說得好,說得好啊,我想方國慶同誌應該會深明大義的!”
江書記說完就把秘書叫了進來,讓他給延‘春’市長方國慶打電話。
此刻的方國慶還在孫常青的辦公室裏,接到電話後心裏不安地跳了兩下,額頭出了一層細小的汗珠,對孫常青說:“孫書記,江書記讓我去一下。”
早就料到什麼的孫常青心中一笑,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地說:“那就快去吧,可能會有急事。”
麵對方國慶時,江書記就失去了對待張鵬飛和賀楚涵的微笑,一臉的莊嚴,那種位居高官的壓迫力盡顯無疑,一看就知道出大事了。
方國慶暗道不妙,打招呼時都有些口吃。
“看看吧,這就是你的好兒子!”
江書記重重地把趙強父親揭發的黑材料扔在方國慶麵前,嚇得他差點癱軟在地上。方國慶顫抖的雙手拿起材料看了看,傾刻間大腦一片空白,兩眼一黑便再也堅持不住身體向後倒去。
張鵬飛手快扶住方國慶,“方市長,您……您沒事吧?”
方國慶一臉煞白,有氣無力地說:“江……江書記,我……我馬上給這個畜生打電話,讓他來……來自首!”
江書記見到方國慶虛弱的樣子,隱隱有些不忍,雖然見慣了官員在自己的手裏倒下,可是今天他知道方國慶的事發多少是高層鬥爭的結果。
這次如果不是以省委張書記為手的勢力要動省委劉副書記,方國慶想來會幸免的。
“鵬飛,扶方市長坐下。”
張鵬飛依言把方國慶扶到沙發上坐下,方國慶雙手捂著臉,雙肩聳動,竟然哽咽得流出了眼淚。
這眼淚是男人委屈的眼淚,是滿腔抱負無法實現的悲愴,更是他在仕途上四麵楚歌時的真實寫照!
江書記的心情並不好,扭頭不忍心去看方國慶,他知道此刻要給方國慶一定的時間。他更知道,也許今後某一天自己倒下去的時候,會比方國慶更慘!
張鵬飛的心裏也不好受,雖然今天的一幕,是他在初涉政壇時,省委張書記與延‘春’市委孫書記早就策化好的,可他此刻並沒有勝利者的喜悅。
方國慶的今天,將會是很多人的明天!張鵬飛心裏告誡自己,以後的仕途中千萬要事事小心,萬不得已就不要豎立政敵!
方國慶終於想好了,他移開雙手‘露’出一臉扭曲的表情,臉上沒有多少眼淚,可眼睛卻是通紅,他‘揉’了‘揉’眼睛,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江書記,我以我的黨‘性’擔保,我對得起延‘春’人民,對得起自己頭頂上的烏紗帽!”
這話說得莊嚴洪亮,仿佛是一位英雄麵對失敗時的肺腑之言。張鵬飛聽後為之動容,他是聽說過的,對於延‘春’的經濟建設,方市長出了不少力。
眼下這種年頭,除去其它不說,一個能為地方謀福利的父母官是可以稱為好官的。要說‘私’心誰沒有,要說清廉有幾個是真正的幹淨?
江書記點點頭,走過來雙手落在他的肩膀上,說:“國慶市長,我相信你,可是少聰他……”
“都是家裏的‘女’人慣壞了孩子,我馬上打電話讓他自首!”方國慶通過剛才的深思,已經無暇在想其它,眼下若能保住自己就是最大的成功!
“不要打了,人我已經控製起來了,可是……他嘴巴很嚴,什麼也不說,還在指望著你能救他!”
“江書記,我支持您秉公執法!”
“我當然會秉公執法!國慶市長,你剛才說你對得起延‘春’市人民,可你知道少聰他與利民集團的勾結嗎?你知道有人告你和利民集團不清不楚嗎?”
又是利民集團!
方國慶心中猛然一沉,他知道利民集團有問題,可確真的不知道是什麼問題!當初是省委劉副書記暗示他對利民集團多加照顧的。另外合作區的事情,政fǔ基本沒有‘插’手,那是劉一水管轄的地方。
“江書記,利民集團的事情,我……我確實不知,那由劉一水同誌負責,我……我可以接受巡視組的調查!”
江書記相信他說的是真的,想來利民集團有劉副書記的背景,既使方國慶要查利民集團也是很難的。
“國慶市長,眼下還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現在重要的是,少聰他執‘迷’不悟!”
方國慶明白了江書記的意思,一臉痛苦地說:“江書記,能讓我和他說幾句話嗎?我……我想勸勸他……”
“當然可以………”
張鵬飛的計策已經達到了目的,江書記欣賞地看了一旁的張鵬飛一眼。幾人立刻起身,
當方少聰見到方國慶時,‘激’動得撲過來跪在地上抱住了他的雙‘腿’,哭著喊道:“爸爸,爸爸,您終於來了,您快救我出去,快……救我出去,我要被憋死了………”
方國慶真是又愛又恨,掄起手掌就是兩個耳光,指著目瞪口呆的兒子罵道:“畜生,想讓我救你,那就把你知道的情況全說出來,明白嗎?”
“爸……爸……”知道大事以去的方少聰多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兒子,是……爸害了你,是爸媽太寵著你了,你……全把知道的全‘交’待了吧………”
說出這最後一句話,方國慶終於接受不了如此打擊,昏倒在了地上。江書記馬上安排人叫來救護車送去了醫院。
方少聰跪在江書記麵前,拉著他的‘褲’‘腿’哭著說:“江書記,我‘交’待,我全都‘交’待……隻要您救救我爸爸,我的事和他無關!”
事情進展的十分順利,由江書記問話,賀楚涵和張鵬飛做起了書記員的工作,方少聰把自己承建公司這兩年來所作所為全講了出來。
最後江書記才問道:“說說你和利民集團的關係吧,利民集團到底是怎麼回事?”
………
雖然方少聰知道有很多官員都從利民集團領取紅利,可是該集團高層保密工作做得萬無一失,除了知道一些類似於搖tóuwán、k粉之類的興奮‘藥’類外,方少聰也不知道利民集團到底是搞的什麼生意。
當然有一點,那就是利民集團所做的生意一定是違法的!
江書記知道省廳所掌握到的延‘春’販毒團夥肯定是利民集團無疑了,親自見到父親在自己的麵前倒下後,方少聰整個人變得聽話很多,把一些省紀委不了解的事情也講了出來。
從他口中說出的涉案處級幹部就有二十幾名,江書記捏著手裏的名單一陣汗顏,整個延‘春’的領導班子幾乎爛掉了三分之一,這麼重大的案件令他一陣頭疼。
案子似乎已經定下來了,江書記馬上把所掌握的情況通知了省公安廳,手上已經有了利民集團犯罪的證據,可以安排布置抓人了。
省廳的人正在趙強的陪同下以檢查消防為名在利民集團的廠區裏四處查看,接到這個電話後立刻興奮地帶著人轍了回來,開會商議抓捕方案。